桑柔忍不住彎起嘴角。

顧輕舟忽然回頭，“桑柔，我看見你笑了。”

桑柔表情一頓。

她的桌面上沒有疊堆書，顧輕舟很輕易地就把手臂搭在她的桌面上。顧輕舟翹着二郎腿，側着身子，往她這邊傾斜。

女生笑容明媚：“你也覺得他嘴賤是不是？”

桑柔表情凝固：“……”

顧輕舟看着她的表情，忽然大笑起來，她哈哈大笑了好一會，“不行，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說完，她摘下眼鏡，放到桌面上，從抽屜裡抽出一張紙，擦了擦眼角。

顧輕舟一邊擦眼淚，一邊看着桑柔，莞爾一笑道：“我沒有故意刁難你，隻是随便問問你。我和他相處就這樣，純屬嘴賤，吐出的話也沒什麼别的含義。你别介意。我笑的原因是因為你的表情太戳我了，超級萌。沒有别的意思。”

桑柔：“有也沒事。”

顧輕舟一怔，傻愣愣看着她，“啊？”

話剛說出口，桑柔自己也呆住了。

顧輕舟擡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然後擡手把散落在額前的頭發撩上去，緩解了一下情緒。随後笑着，語氣戲谑：“那我當真了。”

桑柔點頭：“嗯，我經得起玩笑。”

顧輕舟一聽，又笑了起來，“那放學後跟我去買冰激淩去學弟學妹面前晃吧？讓她們感受來自學姐濃濃的愛意。”

桑柔遲疑了片刻 ，緩緩道：“我晚上要回家，不能陪你去。”

顧輕舟語氣略帶遺憾：“行吧。”

上課鈴聲适時響起。桑柔把顧輕舟的《紅樓夢》還給她。

顧輕舟放下自己的閱讀器，拿過書，詫異：“你不用了？”

“我的在書包裡。”說完，桑柔轉身從書包裡拿出一本《紅樓夢》，跟顧輕舟是一個版本的。書有兩本，因為她不喜歡書包鼓鼓的，所以隻裝了一本。

閱讀器她也有。但她很少用。畢竟是電子産品，會有一定的輻射，會傷到眼睛。

教室裡廣播忽然響起，是英語聽力。班上同學習以為常拿出英語聽力本——《叮咚英語聽力》。

桑柔拿着《紅樓夢》的手頓住。

顧輕舟回頭，“你沒帶《叮咚英語聽力》？”

桑柔：“我沒帶。”

顧輕舟：“哦哦，那你先看閱讀吧。新的叮咚應該快發了。一中的效率快。一會要是年級主任進來了，問你為什麼不聽聽力，你直說就好了。”

“好，謝謝。”

放學後，桑柔走下樓，在東樓圖書館前看見了一個公告欄——各屆優秀學生，照片上，是九門科目的第一名，以及總分排行榜前三。

她掃了一眼，有2023屆，2024屆。2024屆的公告欄在她前面，她先看了2024屆，也就是他們年級。

語文——蘇念145

數學——陸垣150

英語——祁爍150

物理——陸垣98

化學——陸垣100

生物——蘇念100

曆史——薛長亭96

政治——薛長亭97

地理——薛長亭100

……

物理方向——

陸垣702，蘇念681，祁爍679。

曆史方向——

薛長亭696，曾鑫源662，謝予竹657。

移步過去，看到2023屆。她看來看去，也沒有看見秦霄的名字。年級榜也就算了，連物理榜都沒有秦霄。

桑柔心存疑惑。

出了校門，桑柔從書包裡拿出手機。她中午就給司機發了消息，說自己要回家。

這會，司機發來位置。桑柔找到車後，上車。

回到家的時候，葉映坐在沙發上。桑柔看見葉映，連忙換了鞋，小跑過去，坐到葉映旁邊，看上去聽話乖巧：“媽媽，今天回來那麼早？”

葉映放下手上的書，摸了摸她的腦袋，眼帶笑意：“嗯，今天不忙。今天怎麼回來了？晚上不是還有自習？”

桑柔：“我回來拿平闆，晚上七點才上自習。”

“好。我讓阿姨做飯了，一會下樓吃飯。”

“好。那我先上樓了。”

葉映點頭。

桑柔從房間裡拿了平闆，剛下樓的時候，樓下傳來一個小男孩的聲音：

“桑桑姐姐！”

桑柔看下去，孟明瑾在樓底下看着她，他一臉喜悅的跑上樓。

孟明瑾從桑柔手上接過平闆，笑道：“桑桑姐姐這兩天好忙。”

桑柔一邊下樓，一邊應他：“姐姐開學了啊。”

“歐，我也快開學了。”

“什麼時候？”

“九月五号，嗯……還有六天。”

桑柔詫異：“你們開學那麼晚？”

“對啊，桑桑姐姐忘了嗎？我才三年級。”

“我沒忘。我想了一下，我以前好像都是一号開學。”

“一号是周四，我們周末又不上課，那就隻能上周五的課啦。”

“還可以這樣啊？”

“應……應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