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柔總感覺哪裡怪怪的,但也沒有多想:“好,好吧。”
2018年,她六年級。
秦霄已經去九中讀初一了。她還在小學。
她不住校,秦霄也不住校。每天初中部一放學,秦霄就開着自行車來小學接她。
那天中午,秦霄去參加乒兵球比賽,沒來接她。桑柔吃完午飯後就獨自一個人回教室複習。她想考好點,然後去九中讀書。
當時,她從樓梯口上樓,來到教室後面。她剛想推門,裡面傳來林嫣然的聲音,她感到十分驚喜,想喊一聲嫣然,林嫣然突然提到了她的名字。林嫣然的語氣冷冷的,甚至還帶着厭惡,桑柔愣在原地,神使鬼差得沒有推開門。
她想聽聽,林嫣然如何評價她。
聽完林嫣然的評價,桑柔已是淚水滿面。聽到裡面傳來椅子響動的聲音,桑柔連忙跑開,輕手輕腳來到隔壁班躲着。
聽到樓梯間傳來她們離開的聲音,桑柔蹲在在隔壁教室的門邊,咬牙忍聲痛哭。耳畔裡傳來她們嘲諷又冷漠的聲音:
——“桑柔啊,人又蠢又傻,真是大傻缺。”
——“我真沒有見過她那麼能裝的女生。你知道那天她去我家找我玩,我不在,她就在沙發上玩我妹妹的手機,像是特地去找我,然後玩我妹妹的手機。”
——“你不知道,你經常跟在秦霄後面,天天跟着男生玩,誰知道她跟他們做了什麼,讓他們跟她玩那麼好。”
——“……”
真心被質疑,被造黃謠,被人污蔑。桑柔不知道怎麼去面對這一切。
學校教的都是“真善美”,秦麗教導的都是與人和善。她不知道怎麼去面對這一切。
過了很久很久,桑柔哭痛了眼睛。心裡十分委屈。
忽然想到了葉映。
她想見媽媽了。
桑柔起身,獨自一個人坐着出租車去找葉映。手裡拿着葉映的名片,上車之後,她把名片給司機。
桑柔:“叔叔,我要去這個地方。”
“小妹妹,你不上課嗎?”
小桑柔語氣委屈,帶着明顯的哭腔:“我想媽媽了。”
“在學校發生了什麼?”
不知觸碰了桑柔心中的哪根弦,桑柔突然在車上放聲大哭。司機問她怎麼了,她也不說,一個勁哭。
司機隻好把她送到目的地。
2018年,葉映和孟文禮共建的“盛越”在轉型中,葉映十分忙。
桑柔來到公司樓下,前台站着一個男人和女人。女人遠遠看見她,走過來,“小妹妹,你找人?”
桑柔皺了皺鼻子,忍着哭腔:“我找媽媽。”
女人彎下腰,很有耐心:“你媽媽是誰?”
桑柔:“葉映。”
名字一出,女人愣住,不可置信:“葉總?”女人回頭,跟着前台的男人商量。
“怎麼了?”
“她說找媽媽,找的是葉總。”
“葉總?葉總看上去也不過三十歲吧?哪裡來的那麼大的女兒?”
“不過我好像聽說過,葉總有個孩子。”
“你去問問她叫什麼。”
女人再次走過來,問道:“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
桑柔:“桑柔。媽媽取得。”
男人:“姓桑,也不跟葉總一個姓啊。”
“可能跟葉總老公姓呢。”
“怎麼可能,葉總未婚。你找個理由打發走吧,可能找錯地方了。”
聽着女人的話,桑柔拿出葉映的名片,“媽媽給我的。”
女人詫異地看着。男人嗤之以鼻:“可能是那個家夥拿了葉總的名片,诓騙她的。”
女人看着桑柔的眉眼,有兩三分相像葉映。但葉映實在太年輕了,而且眼前的小女孩看上去也有十二三歲了。怎麼也不可能是葉映親生的。
女人看着她紅了的眼眶,不忍心道:“小妹妹,要不要你打個電話給你家人。”
桑柔頓悟:“對對對,我還有電話。”桑柔從書包裡拿出自己的電話手表。
不到十分鐘,總裁辦的助理下來接桑柔。
蔣特助把桑柔帶到葉映的辦公室,說:“桑桑,你媽媽在開會,你現在這裡等着,可以嗎?”
蔣特助特地叫了一個女助理來給桑柔。
那一天,桑柔從中午等到晚上,也沒有看見葉映。而整個總裁辦的助理,進進出出,十分忙碌。
那天,桑柔明白了葉映的不易。她沒有将這些煩惱傾吐出來,而是将它藏于心中。
第二天回到學校後,她沒有再理任何人,開始封閉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