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的盧至均凝視着這個大家夥沉思了幾秒,從腰包裡拿出了數瓶石油般的粘稠液體。她一邊招呼着身邊正向敵人射擊靈類箭矢的銘煙薇,給數根箭矢綁上了這些小瓶,一邊急速向銘煙薇解釋它們的作用。
“這些是我之前制作煉金物品時的失敗變異品,我也不是很清楚具體配方和效果,但是它的粘附性極佳,并且對植物或植物制品有特攻加成,希望能對它有效吧。”盧至均把綁上瓶子的箭交到銘煙薇手裡,鄭重地對她說道:“上吧!去展現獨屬于你的輝煌,成就挽救心靈,榮譽拯救靈魂。”
銘煙薇一怔,臉上也帶起了微微的笑容,她抓緊了手中的箭,沒多說什麼無聊的話,不過那射擊的架勢倒是越發的一往無前了。
當一連串玻璃碎裂聲響起時,色澤漆黑的油狀液體開始在木偶蜘蛛的木質身軀上肆意橫流,那液體以近乎閃電般的速度滲入到了那木頭中去。随後圍攻這隻木偶蜘蛛的鄭吒六人便驚喜地發現,那木頭肢體和木頭腦袋就像被白蟻蛀空的朽木一般在狂風驟雨般的子彈、箭矢中很快化作了拼都拼不起來的渣滓了。
“嗨呀,至均妹子,那種好東西你還有嗎?這次可是你立大功了。”張傑大大咧咧地沖上去拍了幾下盧至均的肩膀,随後就好奇地開始提問。
盧至均聳了聳肩,苦笑着回答道:“抱歉,這些就是最後的了,我搞出它們簡直就是奇迹中的奇迹,我完全不知道它們是怎麼形成的,所以也不可能複現出來,更别提大規模生産了,我在制作煉金物品時發現弄出了失敗品時可生怕它爆炸呢,後來才和楚軒合作試驗出它們的用處。”
“好了,好了,不說這些了,”鄭吒笑着從中打岔,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話題最後還是不要繼續下去了,不然仿佛會有大恐怖到來,“瑪麗·肖的下一次攻擊差不多快來了,我們準備上吧。”
想到瑪麗·肖的窺伺,衆人皆是沉默了下來。而他們耳邊的風聲越來越大,周圍樹梢的葉子被吹得噼啪作響,樹枝在風中狂搖,在各種讓人背後狂冒冷氣的環境音下,緊張的氣氛自是節節升高。
面對敵人的挑釁,鄭吒衆人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斃。他們先是把失去行動能力的詹岚搬到包圍圈中間,戰鬥力不足的新人齊騰一自然也是跟詹岚呆在一起,他的任務是保護詹岚,而其他四個人各自面對四個方向警戒瑪麗·肖的進攻。
“夜裡的霧氣越來越濃了……”銘煙薇有些不安地低聲喃喃,她下意識抓緊了手中的弓/弩。聽見她的話語,鄭吒的危險預感突然急速地強烈了起來,他還沒來得及張口示警,他有些微驚恐地看見身邊的銘煙薇臉頰上突然就出現了三條抓痕,鮮血在那一瞬之間就奔湧了出來,要不是銘煙薇似乎提前預感到了什麼側了側臉,她的半個腦袋就會如同被捏碎的西瓜一般散落一地。
而瑪麗·肖一擊即離,隻留下急速遠去的嘶啞笑聲。
“第十一波……是瑪麗·肖以極快的速度襲擊……”臉上劇烈的疼痛讓銘煙薇隻能聽見斷斷續續的聲音,臉上的傷口宛如被火紅的烙鐵按過着火一般痛苦,熱痛過後又是一陣仿佛能凍裂筋骨的刺骨寒冷,她喘息着下意識抓緊身邊人的胳膊,她之前從來沒有感覺到如此警兆,世界末日也不過如此了吧。
“是陰氣入體了,如果不及時處理,她就會變成對方的夥伴。”盧至均的手指貼在銘煙薇的傷口旁邊,靈性一掃很快就得出了結論,她幹脆利落地掏出聖水給銘煙薇清洗傷口,然後扭頭跟剩下四人說道:“鄭吒,這一關我們大概得靠你了,恐怕隻有你的危險預感能天然克制她這種依靠隐蔽和速度殺人的攻擊。”
鄭吒隻得略略點頭的時間,強烈的危險預感便再次襲來,而這次目标正是他自己,鄭吒擡起木倉就往他感受到危險的方位射了過去。一聲怨毒高亢的尖叫随着那鬼影子被迫現形爆發了出來,但與此同時盧至均也果斷出手,她沉默地對那鬼影舉起銀制十字架,右手捏出一個法印,一道淨化之光瞬間籠罩住它,那尖叫的尾音還未出口,鬼影子便如冰淇淋一般融化了,唯餘地上殘留的一攤黑水靜默地顯示出它曾經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