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曜租的房子離帝國大學有一點距離,公交車晃晃悠悠坐了九站,才在一個有些偏遠的地方下了車,兩人又隔着距離一前一後地走了十幾分鐘,到了一座小民房。
時曜沉默地轉身,上樓,鐘郁也快步跟上他的腳步,在時曜即将關上門的一瞬間,擠了進去。
“等一下——唔——”
他的話未落完,一個兇殘到幾乎要把他吞沒的吻直接落了下來,對方洩恨般地撕咬着他的唇,掠奪着他嘴裡的空氣,無情地舔舐着他的上颚和舌根,在他失力之時将他牢牢地箍在懷裡。
鐘郁努力擡眼,隐隐看到一片黑暗之中,時曜的眼睛黑得發紅。
“你跟着我幹什麼。”時曜問。
鐘郁艱難地喘了幾口氣,“我……我是來道歉的。”
“道歉?我不需要。”時曜低頭看着他。
他的眼色深得吓人,裡面像正在醞釀着巨大的風暴,等待着一聲槍響就會徹底爆發。
鐘郁抖了抖身子,想往後躲,但是身後已經是門闆,他毫無躲避的空間,隻能強撐着擡頭,看着時曜:“昨天的事……”
“是他們讓你來道歉的?”
“什麼?”
“你沒什麼需要和我道歉的,鐘郁。”時曜說,“我早就知道你是這樣的人。”
他慢慢低下了頭,兩人之間的距離不斷縮緊,鼻尖幾乎碰撞到了一起。
鐘郁看到他眼底化不開的墨色,濃重,深沉,仿佛壓抑着一隻滔天的巨獸。
“是不是,我站到那個位置,你就會回到我身邊?”他開口,聲音很輕,仿佛情人之間的低喃,但語氣隐隐透露着被壓抑的癫狂。
鐘郁茫然擡眼,沒有想到時曜居然會說這個。
時曜見他不答,眸色越來越冷,他側着臉直接咬上了鐘郁的耳垂。
細細密密的唇齒在耳上纏綿,和着鼻間呼出的熱氣,從耳窩蔓延的酥麻一下子讓鐘郁渾身一軟,不自覺的呻.吟溢出了齒外。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把自已送入了虎口。
他掙紮着要從時曜懷裡出來,但軟綿綿的四肢使不上什麼力,反而像是一種欲擒故縱的調情。
“回答我,是不是?”
時曜仿佛十分執着于這個答案,見鐘郁沒有回答,用手輕輕掰回鐘郁的臉,強迫他看向自己。
由于刺激,鐘郁的眼神帶着一些迷離,兩頰飛上兩抹潮紅,蔓上了眼尾,顯出幾分青澀的妩媚。
他的牙齒輕咬着下唇,泛出一點點白,在努力抑制着身體本能的呻.吟,想讓自己變得嚴肅正經。
但愈是這樣,愈是讓人産生一種焦躁的破壞欲。
想要扯掉他的這層僞裝,讓他達到極樂。
讓他再也離不開自己。
時曜眼神一暗,手臂一個使勁,直接将鐘郁方向一轉,公主抱了起來。
突然的失重讓鐘郁驚呼一聲,下一秒聲音又被壓下來的吻牢牢鎖住,漏不出一點。
鐘郁隻能無助地抓着時曜的衣領,将自己全身的重量都依靠在他的身上。
他感覺自己被很輕地放在床上,床闆有些硬,鼻腔裡滿是濃郁到幾乎要醉人的薄荷味道。
時曜的手掌撫上他的臉,指腹間略帶一點薄繭,有幾分粗糙的感覺,順着臉頰一點點往下,皮膚激起一陣細小的戰栗。
紐扣被慢慢解開,一顆,兩顆,三顆……
鐘郁嗚咽地喊着不要,卻被時曜的又一個吻吞了進去,他溫柔研細,卻又霸道地不放過任何一個地方,鐘郁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失去了控制。
明明不是發.情期,卻讓他有一種就是在發.情期的錯覺。
他就像像海上的一艘小船,隻能任憑海浪将自己送到哪裡,沒有一點反抗的權力。
等到一切都結束,他感覺自己的嗓子已經完全啞了。
身上密密麻麻地泛上酸痛,四肢仿佛已經不是自己的。
時曜餍足地将他摟在自己懷裡,單手輕摟住他的腰,鼻息噴在後頸處有些濕熱。
鐘郁垂頭瞥了一眼自己身上,深深淺淺的痕迹讓他感覺好像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
他想起剛才的那幕,剛平靜下來的身體又開始微微顫栗起來,仿佛還留着剛才的餘韻。
他撐着自己的身體站起來,發抖的手一顆顆扣回扣子。
時曜看着他默不作聲。
鐘郁不敢看他的眼睛:“我要走了。”
他匆匆拿上衣服,什麼也不敢多說多看,邁着腿往外走。
走到門旁,聽到裡面時曜的聲音,帶着毋庸置疑的笃定:
“鐘郁,你會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