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芒手中的通訊符亮了,與此同時防護陣法也如同攪動的水波,掌門她們終于到了。
這個強壯的,氣勢凜然的劍宗之首後面跟着執法長老,杏林劍宗分部負責人等人,跨過陣法,挑眉看向他們。
“我就說事情不會這麼快結束的,是吧,小陣。”掌門呂植斷對一旁的合歡宗長老,仇從陣,她的道侶,一位長相陰柔氣質飄渺目前出差在劍宗的青年說。
“清元道長,你之前決定接手這個麻煩時,可不是這副慫樣。”仇從陣陰陽怪氣,他一向對外來客充滿警惕,最初這兩個長得像妖修的疑似劍靈出現在劍宗地盤時,他就反對呂植斷允許對方呆在劍宗。
即使她的理由是更方便監視也不行,她甚至允許對方和其他外門弟子一樣參加劍宗任務和課程!這能叫監視嗎!這個老好人永遠會在不合時宜的時候心軟。
仇從陣暗自咬牙,師從合歡宗的他十分了解人心叵測能到什麼地步,比任何功法更加難以捉摸,能夠吞噬所有,無論是善還是惡。
呂植斷拍了拍他的胳膊,她傳音入密給對方[别擔心,小陣,我們都在這兒,即使出問題我們也會順利解決的,畢竟我們已經有經驗了對嗎。]
[注意安全……如果你出問題……哼……我馬上就回宗門,你今年都别想來找我!]
[小陣最好了!]
[專心!]
鶴丸國永站了出來,“我們是帶着誠意留在劍宗的,呂掌門,我們之前告訴你們的全是真相。”
呂植斷點點頭,對三位付喪神/劍靈的來曆很清楚,諸多法器與高修為劍修見證,名中帶鶴的白發劍靈并無隐瞞,他甚至盡可能地講述了事關三劍靈的信息。
特别是這個病患——名中帶有蜜蜂的這一位,是一起重大邪魔事件的受害者,——雖然另一位名字有點拗口的劍靈強調并不是邪魔,隻是對方現世的頭位主公,但在嫉惡如仇,恩怨分明的諸多劍修眼裡其所行與邪魔無異。
這位可憐的劍靈被管理着他們的政府——應該類似世俗界的朝廷,修仙城邦的城主之類發現後委托給這兩位劍靈的契約者進行治療,狀況糟糕,但出于各種原因對于那個渣滓以及背後的支持者政府并未公開其具體行為。
再加上這個劍靈其實是另外兩位的契約者實際進行救治,其餘隻是輔助,所以很多細節兩位劍靈不清楚,他們自然也無從得知這個劍靈狀況具體細節——兩位劍靈偶然間透露出他們的契約者曾經說過病患狀态時好時壞不知為何難以治愈之類的話。
以那種對于靈力淺薄粗糙的理解,甚至都不清楚靈力所有者身體上的通路,最基礎的幾經幾脈都不了解,丹田之類更是無從談起,怎麼能治好病呢?簡直荒謬!
和他們這個深耕人體幾千年的修仙者完全不一樣。
某些聽說劍靈描述的醫修們這樣吐槽,他們對于異世(這裡指時之政府)的靈力治療水平表現出深深的擔憂。
執法長老清明道長不置可否,他長相平平無奇,外表精壯,貼身剪裁的黑色制服掩蓋住他蓬勃的肌肉,隻能隐約從被扯緊的布料看出一二。
他看向姜芒,“清元師弟,事關抽魂祭劍禁術,不可不謹慎再三,你确定沒有看錯?”
衆人也一齊看向他,鶴丸國永與崛川國廣沒搞明白,“什麼抽魂祭劍?我們難道不是在說小蜂須/蜂須賀殿的身體問題嗎?”
姜芒歎了口氣,“我正是為此而聯系諸位,本以為受命為劍靈救治讓我感到棘手,畢竟這活兒應該交給那群打鐵的器修。”
呂掌門身後的醫修輕輕點頭,被執法長老輕飄飄瞥了一眼。
姜芒幽怨地看向掌門以及他那幾個眼觀鼻鼻觀心的師兄師姐,繼續說,“對一把快碎的劍,我能有什麼辦法,隻能詢問我認識的器修,前者說要麼回爐重造,要麼找天材地寶修複。”
“所以我還是什麼都做不了,隻能等,等修複材料攢齊了。”
“我這麼和兩位患者家屬說的,于是等到今天,患者自己化形了,真是奇迹啊!”
“咳咳……!”
“咳咳……!”
“”
大家在這一瞬間都嗓子癢,不想說為什麼下了這麼個決定。
就這樣那樣嘛,那樣這樣……問問患者家屬,參考了他們的救治方法,下的決定。
畢竟……畢竟異地付喪神和本地劍靈還是不同的,聽聽同鄉的說法,然後最後就……交給姜芒啦!
天塌下來眼皮子都不會動的清明長老挽回話題,“清元師弟,我隻要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