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色奇異的三位付喪神,準确來說是兩位拉着那位左顧右盼,不老實的的紫發青年徑直走進大門,地上亮起青色陣法,人消失了,徒留注意到他們的弟子竊竊私語。
“他們怎麼來這兒?不應該去找鑄劍師修嗎?”
“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劍修,我隻是個可憐的杏林外派弟子罷了。”
……
我似乎被這個兩個同伴拉到了醫修的地盤,這裡可真大,被拉着走上某種神秘的傳送陣法後,出現在我面前的就是極具修仙風格的室内裝潢。
克制的雕花家具,起隔斷作用的各種各樣的屏風,每隔一段距離就重複出現的十幾層中藥櫃,錯落有緻的青色紗制垂幔……
以及裡面走來走去,看起來非常忙穿着某種統一制服(仙氣飄飄,但手腳都緊緊束)的醫修,……我甚至隐約聽到了一聲接一聲的慘叫。
啊哈,這裡就是修仙界版的醫院嗎?被我想象出的東西都不是憑空産生的,現在這副場景和我去過的大大小小的醫院就診大廳無限重合。
我很想好好探索眼前的場景,而且這裡有人在看我!說不定就能通過交談解鎖新場景新故事呢?!可惜被這個兩個搭檔阻止了。
“現在不行,蜂須賀殿,我們要先去看醫生,你的傷很嚴重。”黑發小帥哥語氣就好像十幾年前我生病我媽媽哄小孩的語氣。
哦我在這裡還是個弱智嗎?才需要其他人這麼教我?
可能在這兒我就是弱智吧,夢裡發生都很正常。
我點點頭,詢問,“我們什麼時候能結束,這裡很有意思,我想去看看。”
我幾乎沒做過修真背景的夢,機不可失啊!
白發小帥哥緊緊地抓住了我的手,我看見他臉上擴大的微笑,
“大夫說什麼時候結束才算,你剛醒,要好好檢查才能知道恢複情況,”他又看向黑發小帥哥,“某位稍不注意就能做出那麼大的好事,我們的心就沒有放下來過。”
“是這樣呢,蜂須賀殿,請你要尊重自己的身體,明明好不容易才從地獄中逃出來的……”
“小蜂須,你真偉大,能為毫不相幹的人類自我獻祭。我從不了解,虎徹家何時擁有這樣慈悲之刀。”
白發帥哥的眼神很複雜,我總覺得他下一秒就要把我吃了,又或者說把我鎖在某個地方,這可真奇怪。
“我們還能回去的吧,小蜂須。”
在走進某一個診室前,我聽見他低聲這麼說。
回去哪裡?他們難道不是這裡的人嗎?
或者說這裡隻是一個副本一樣的地方,我現在的任務還包括把他們送回該回的地方嗎?
這可真複雜,不過我會好好考慮的。
這個診室似乎有某種讓人心曠神怡的中藥香,對面坐着半灰半白的頭發用木簪束起,雖面容年輕俊朗,但氣質成熟可靠而從容的帥氣醫修。
我并不想和他對視。
這就像每一個逃避和醫生對視的患者一樣,心虛,一問症狀就不想但又不敢不說,感覺醫生張嘴我就要人沒了。
更何況對方現在正在用他那犀利的眼神在刺穿我,如同X射線透視我的全身。
欸?怎麼回事?為什麼夢裡也會有這樣過分熟悉的心虛感啊……我是來在夢裡找刺激的,不是找罪受的啊……
“我是不是要不行了?”我忍不住這麼問。
對方綻放出一抹神秘的微笑,“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我不知道。”我搖搖頭,抓緊一直握着我的白發帥哥的手,試圖汲取一些虛假的安慰和支持,“但醫生你這麼看我,我很害怕。”
“你也會知道害怕嗎?我以為一位能無視自己瀕臨崩潰,岌岌可危,不知道靠什麼才會維持人形的神奇劍靈沒什麼害怕的。”醫修語氣危險。
更像……更像了啊!集媽媽班主任門診醫生于一體的無形恐怖感!
可是……可是按設定我不是因為救人嗎?為什麼對方看起來陰陽怪氣的?!
夜裡一個人做夢有時确實會很無助,對吧。
“我……隻是想救他/她們,如果不管,都會死的……”我絞盡腦汁解釋。
牽着我手的手攥緊了,我有些疑惑地看了看白發帥哥,他表情溫和,和我對視後又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清元先生……清元道長,請您先為小蜂須檢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