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妖莫名看了我一眼。
感受到這個兩個受害者氣息已經趨于平和,指揮黑氣拖拽着被穿成串的行兇者,我們趕往了下個地點。
……
許多相似的場景,許多相似的受害者;
正被帶着鬣狗面具的人吊起馬上要窒息的受害者,相同手法把面具人串起來,相同手法将受害者治療好;
救下被砍斷四肢淹沒在浴缸血水中的受害者,使他四肢完好無損;
面具的行兇者似乎在公寓的衛生間的牆上用血塗畫了某些看不懂的符号。攻擊行兇者時順手用了地上的斧頭,不小心砍飛了他的手;
期間我們還遇到了能跟面具人打得你來我往的受害者,他們看起來功夫很好,所以才能來回溜着蜥蜴面具人吧,
隻不過可能受到整體環境的影響,氣息被壓制,沒法和這些沒知覺的體力怪物面具人相比,所以已經受了不少傷,這也加速了他們的體力的流失。
一開始看到我們時,他們看起來并沒有很高興,似乎是把我們當做另外一個上門殺人的。
畢竟我使用的力量确實很邪惡。
所以當蜥蜴面具人被串吊起後,他們表現的十分警惕。
不想和他們扯皮,于是強硬地按住他們直接一發治療完事。
可他們這時又突然說話:“請等一下!我們在被追到這裡來之前看到了地下室裡設得有祭壇,這群殺人狂似乎準備召喚什麼,請你們小心。”
“好的,謝謝你的提醒。” 既然如此,我也很禮貌地回了一句。
……
文字描述起來這個過程很漫長,實際上兩人的動作很快,沖到每個公寓中救人的時間有時甚至不到一分鐘。
到後來也許是厭煩了這樣一間間跑,也許是覺得這樣太浪費時間,耽誤事,索性直接放大招——
就像壓縮到極緻後猛然被釋放的高壓水蒸氣,黑氣以極短時間包裹整棟大樓,深入每個房間,靈活而準确地處理掉所有行兇者,穿成串懸挂,還能救活的受害者通通救活;
這些行兇者從頭到尾都沒說話,啞巴一樣,即使被貫穿了,除了身體的基本反應外,瞳孔都沒有一絲波動。
……
确認所有受害者都解救完畢後我們想起之前提到的〔祭壇〕。
迅速找到所在地下室,這個平時可能是被當做車庫的龐大空間中透露出極為不詳的氣息。
地上用血摻雜着某些複雜的材料畫出隐秘而繁複的圖案,對稱的幾個角落上都擺放着長相猙獰的〔神像〕,說是邪魔更準确點,畢竟它們長的實在惡心。
而最中心則供着一張八角桌,桌上點着紅色的蠟燭,供着黑色的長短奇怪的香,一根平平無奇的長木被釘在桌子中間,上面綁着畫有金色符咒的紅布條。
不幸的是,一個死去多時的……妖?抱歉我看不出來這個妖是什麼品種。
被五花大綁(就是最正宗的那種)臉朝上放在桌下墊着黑色布料的草墊上,描繪血咒從肚子釘着的黑色粗長釘一直往外延伸,直到它們和周圍的結構線條融為一體。
妖的眼睛上蒙了布條。
這個可憐的妖胸腔癟了下去,在祂頭部,四肢分别放置了幾個小盆,盆裡放了似乎是動物内髒的東西,它們不知道為什麼泛着血紅色摻雜着金色的微光。
太邪惡了。
“……”
樹妖好像說了什麼。
我扭過頭看祂,祂的表情很難看。
明明之前遇到各種各樣殘忍血腥的場景時祂表情也沒什麼變化啊。
“……這下麻煩了……”
這下聽清了。
“這群渣滓殺了龍幼崽。”
什麼,原來這是一條小龍嗎?
可從剛剛到現在,遇到的都是段位很普通的人和妖怪啊。
龍一般不都是很厲害的角色嗎?
聽起來這裡面的情況變得更複雜了。
樹妖聽起來一直是個很懂【這裡】的角色。
“為什麼這兒會出現龍?”我問。
樹妖面色凝重,輕輕搭上我的胳膊,“我沒法下結論,請您暫時不要動這個祭壇。
“這太超過了,我沒想到他們的膽子會這麼大,原以為直接找上我就已經夠肆無忌憚,也可能是我勢單力薄……”
“可……那可是龍啊……,聯盟和龍族會瘋的。”
“龍很珍貴嗎?”聽起來這件事情超乎想象了。
“……”樹妖長歎一口氣,似有千言萬語藏于其中。
“很珍貴……您可能不能想象對于現在的玄界而言龍族是什麼含義,畢竟在您那個時候他們也隻不過是稍微厲害一些的,曆史傳承更稀有的族群罷了。”
“可現在……”祂搖搖頭。
聽起來是會是一個很複雜很長的故事。
“請原諒我的冒犯,我能稍後再與您細細講解嗎?”
我點點頭,看起來我的腦子編不出來了如果硬是要深究細節這個故事就要到這兒結束了。
“……我得趕緊聯系祂們,那群老家夥一向不講理,碰到這種事一定會遷怒的,……”
我感受到契約那邊傳來的畏懼情緒,拍拍祂的手,“别怕,要是祂們找你事還有我呢。”
樹妖勉強笑了笑,拿起電話聯系了不知道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