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吃驚地看着我,以及我背後的黑繭。
〔您為何出現?不是說要避開聯盟?〕
祂用眼神示意我身後,果然,黑繭已經引起了官方人的注意,他們中的一些人正用混雜着迷惑震驚的扭曲表情看着我,眼中滿是防備。
〔情況緊急,人命關天。〕
〔這麼大吸力,你們能保證自己不掉進去,可這些普通人和妖們呢?〕
〔……确如您所言,即使我早有預料事情不會如此簡單就結束,但會出現如此小界,未見發端,令我不解……或許是時間太短,尚未能尋出。〕
〔也許我能給你點靈感,你看見這個繭了嗎?〕
〔這是?〕
〔我抓到了一個兇手,坑洞大概和他有關,交給你了。〕
〔……感謝您的幫助……這說明附近已經不安全了。〕
〔你是說,可能還會有其他敵人?〕
〔是的,我想我們得速戰速決。〕
是的,我看見那群家夥已經蠢蠢欲動,準備對我出手了。
這可不行,我是來幫忙的,不是來被當做靶子打的。
說完話後,我和他們拉開距離,并盡力把那群受害者往外拽。
也許是看見我沒有對他們出手,也許是看見我竟然在幫忙救人,已經露出的武器暫時收了回去,警惕地一同救人。
不出意料,沒過多久,有人?妖?突然襲擊,幾乎快要打斷我們的營救。
幾個身穿灰色緊身戰鬥服的不知名敵人蒙住了臉,一言不發,上來就哐哐哐扔炸/彈,細看是一堆奇怪的畫滿奇怪符号的黃紙包裹着粘在一起的黑球。
炸/彈并不一般,因為地上隻出現了一些小小的坑,周圍的花草樹木以及建築都完好無損,隻有站着的人仿佛經受了巨大的折磨,面如金紙,抖若篩糠,說什麼“……是■咒!……”然後昏昏倒地,其中有幾人更加□□些,掙紮着還擊。
這群家夥行迹飄忽如鬼魅,丢炸彈的同時已經捅死了好幾個我們好不容易救下來的人。
!!!
這怎麼行!
非得把他們打倒才行!
也許是實力不足,他們有許多小道具,不正面應敵,而是用各種道具阻擋,偷襲我們,在不知名炸/彈的DEBUFF加持下,在場很快就剩我和樹妖還在堅持了。
他們不是沒被我打倒,可就像機器人一樣總是會“重新啟動”,令人煩不勝煩。
我又不是真正會打架的武林高手,倚仗得不過是那些邪惡的混沌力量,而這群家夥卻很會躲。
再加上夢境是靠意念來維持的,所以當我心中出現了“不妙啊,這群家夥可能不太好打”的念頭時,這股力量就沒那麼好控制了。
先是不小心誤傷友軍,明明想着把幸存者往遠離戰場的方向推,蠢蠢欲動的觸手卻違背意願把他們抓起來丢到大洞裡去;
緊接着是明明想刺穿敵人,卻打滑一樣擦着身體溜過去;或者想擊飛敵人,應該有力的拟态觸手卻像軟塌塌的棉花毫無力量,導緻我和這位仁兄差點臉貼臉;
甚至還發生了自己被自己釋放出的力量給裹起來了的破事兒……
正打/夢到關鍵時刻呢,能不能給點力啊!
在這種情況下,原本被我包裹得很嚴實的那隻羊男逃出來也很正常了。
……
或許是感覺到我的憤怒與郁悶,在模糊聽到一些奇怪的,仿佛在我耳邊喃喃自語的雜音後,這些力量終于又一次能為我控制了。
好不容易馴服這些力量,有點慌地把所有敵人都釘在地上後,不想出現的事情還是出現了。
羊角男逃脫了。
不知道溜到哪兒,樹妖也不見了。
不會被羊角男踹進去了吧?!
身後的洞猛然變大。
該死的羊角男!再讓我逮住你非把你皮剝了不可!
強大的吸力把在場所有人都吸了進去,我一個腳滑,也掉了進去。
……
這是一個奇怪的空間。
水天一色,看不到邊的水面,水不深,隻到小腿一半,但躺倒也會被淹死的程度。
最開始很空茫,除我之外沒有活物,也沒有方向,既讓人放松又叫人感到虛無。
走了幾步,一種莫名的感覺出現,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很遠的地方呼喚我。
是契約嗎?
能感受到微弱的聯系。
原來樹妖真掉進來了啊。
跟随這股聯系走,四周一成不變的景色也終于有了變化——水面上飄浮着閉着眼睛的人,或者妖們。
有些已經半沉下去了,統一的是大家看起來都睡得很安詳。
不會是死了吧。
越往前走,人越多。
不僅僅有之前的幸存者,還出現了許多陌生的面孔。
似乎有些水聲。
往遠處一看,天空不知為何再下着雨,雨水很沉重,細細觀察的話,發現那些是人。
啊,原來這裡的人是這麼來的啊。
不知走了有多久,終于看見了一個還站着的人……或者是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