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忍不住嗤笑。
“在下并非對你提要求,在下隻是希望不要因為别人的錯誤而使自己痛苦。”
我難道不知道他說的是對的嗎?
我知道法師是好心安慰,身為一個斬妖除魔的正派和尚,到目前為止,他并未做什麼虛情假意的事情。
可若真能這麼輕松地過去,那按照我現在的人設,就真成聖人了。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算了不聊這個不愉快的話題了。
在夢裡一直較真很沒意思的。
而且那些混蛋都已經自食惡果了不是嗎?
按照這個邏輯,我們應該沒必要在查下去了,再找下去,也隻會找到一堆死人,或者空空如也的村子,或者是剛剛那些怪物。
我把這個想法和法師說了,法師也陷入思索。
“宗三閣下說的很對,事已至此,我們已經知道了真相,沒必要再查下去了。”
法師說,“但不能排除宗三閣下的真實身份已經被透露出去的可能性,我們得盡快離開這裡。”
“我們要離開村子去其他城鎮嗎?”
“不……”法師搖搖頭,“得離開這個世界……宗三閣下的特殊身份很可能會引來更多的時間溯行軍,這很可能改變這裡的曆史,從來引來更多的檢非違使……到那時,宗三閣下的生命就完全沒有保障了。”
好熟悉的名字,之前遇到那些怪物,看見法師降妖除魔時似乎也聽到了類似的名字,難道那就是那些怪物的名字嗎?
雖然聽不大明白,但感覺法師說的是對的。
我點點頭,“那我們是不是現在就要走?”
法師上下掃視了我,“宗三閣下的身體能承受得住嗎?才剛剛遭遇襲擊……”
我原地走了兩步,感覺胸口冰涼,像破了個洞,仿佛一直有把刀膈着肋骨,有點喘不上氣。
但胸口已經沒有傷口,應該過一會兒就不會有感覺了。
曲折夢境裡為數不多的糟糕體驗。
這時候如果說不走後面的夢境會發展得很沒意思的,于是我搖頭,“沒什麼關系,這不影響我的行動。”
“既然決定離開,還是不要拖拉,否則夢多,引來新的怪物就不好了。”
“嗯。”法師點頭。他拿出一個看起來很高科技的圓盤,“我會帶你去一個比較安全的世界,抱歉,雖然答應宗三閣下去時之政府,但我們暫時還不能回本丸。”
我點點頭,看着他操縱那個小圓盤,四周光芒大起,幾乎是一瞬間,我們就換了地方。
“咳咳咳咳……”身體有點站不穩,忍不住扶住眼前出現的一顆樹。
一棟風格獨特的獨棟二層木質小樓映入眼簾。
法師神奇地從袖子裡掏出一把鑰匙,開鎖開門,将我帶了進去,随後法師按亮了燈。
“這裡算在下的一處安全屋,我們暫時在這裡落腳。”
屋子不大,但布置得井井有條,簡單的家具
“謝謝你法師。”
“宗三閣下,現在這裡是晚上,我們暫時先歇一歇,等明天我想帶你去醫院看看。”
“欸?可你剛剛不是說我的身份特殊,容易引來怪物嗎?我記得我好像是個刀子成精,去人類的醫院難道不會被看出來嗎?不會被抓去研究嗎?”
法師難得笑了出來。
“不用擔心,這是個很神奇的世界,在這裡不是人類的存在通通都能在宇宙裡找到原型,統稱為天人。”
我現在還不明白他說的什麼意思,因為到現在我還沒見過新世界的其他人,等到第二天,我很快就明白了他所說的話。
總之我乖乖跟在法師後面,看着他安頓好一切,又教我簡單洗漱,讓我睡在二樓的一間客房。
這個房間有一扇正對着街道的窗戶,我坐在床上,能看到窗外星星點點,和一個分外皎潔的月亮。
馬上要在夢中睡着的我,突然聽見外面傳來一些聲音,伴随着人類嘔吐聲和嘀嘀咕咕似乎是說話似乎是唱歌的聲音。
我被吸引着走到窗戶下往外看,不遠處一盞複古路燈下一個酒鬼正抱着路燈杆嘔吐。
他身形壯碩,似乎是醉得有些扒不住杆子,因為不停打滑把一旁堆着的垃圾撞出聲了。
銀色的短卷發在台燈下亂成一團,好好的長袍非要一隻袖子脫下,袖口的藍色卷雲紋被揉皺得不成樣子。
他嘔吐得東倒西歪,我隐隐約約聽到了他哼唧的哭音。
不知道遇到什麼傷心事了喝成這個鬼樣子。
如火不是光線下隐隐約約的肌肉線頭,這麼一個酒鬼我最多看一眼就不看了。
于是我盯着扶着路燈杆穿着黑色緊身短袖的那隻胳膊,看着它起起伏伏變化的肌肉,盯着露出來被黑色短袖包的緊緊的精悍後背,盯着穿着黑色長靴的肌肉線條流暢而明顯的小腿們看了許久
天哪,我竟然會夢到這樣一個活色生香的□□,還是喝醉酒的版本,真是神奇而詭異。
也許是我的視線太明顯,原本似乎快醉倒在垃圾堆裡的人猛然扭過頭,那張頹廢的帥臉對準了我。
我深吸一口氣。
那雙腥紅色的眼睛殺氣十足地盯住了我。
像狼,像老虎,好像被某種野獸抓住了一樣恐怖。
說實話,有那麼一瞬間被吓到了。
可随後那種眼神就消失,變得懶散,醉醺醺,嘴裡嘟囔着,似乎是抱歉一樣的話,搖搖晃晃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