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休息了半個下午了,右手還沒見好,依舊是一碰就疼。
明天又要去上班了,他不想去上班,但好歹是個“日理萬機”的總裁,怎麼能連續兩天不上班呢?
不過他現在是傷員……但他不想承認自己是傷員,所以為了證明他不是傷員,他要去上班。
小天發信息給季予溫——少爺,虞秘書學的很不錯。
季予溫把一串字看完,才慢半拍似的無聲笑了一下,回道——好。
他把所有頁面都退回,桌面壁紙是一個複古的長椅,那是一個有些仰拍的角度,還把幾束透過葉隙撒在長椅上的細碎的光拍了進去。
那張照片是當時季予溫的手機拍不出來的效果,那是虞晨給他拍的。
他一直很喜歡。
和雨天的秘密基地不同,那是溫柔靜谧的,撒滿陽光的,讓他看着很安心,也讓他隻是看一眼,就會不由自主地揚起嘴角。
像虞晨的微笑。
季予溫打算下次曠工的時候就去秘密基地看看,多拍幾張照片。
他現在的手機就是之前虞晨用的那一款,很多年前的老舊款式。
一是為了方便拍照,二是……沒有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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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的門已經被提前打開,因為不想上班的季予溫一向都是踩點過去的。
因為竹錦為了不讓他曠工成性,也給了他一個打卡簽到的時間,上午九點半。
其實這個時間過來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但他答應竹錦了,不好無故反悔。
秘書們有單獨的辦公室,畢竟真正辦公的是那四個。
虞晨都服了季予溫這個死毛病了,端咖啡給他的時候要叫“總裁”,而其他的吃的就要叫“少爺”。
總之,除了虞晨之前經常做的那些事要叫季予溫“總裁”,其他的全都要叫他“少爺”。
季予溫還很幼稚地一直在戲弄虞晨——
“打開。”季予溫命令道。
虞晨幫季予溫把瓶蓋擰開,然後淡聲道:“少爺。”
季予溫接過東西喝了兩口,然後看了一眼竹錦已經處理過了的文件。
虞晨把文件打開。
“總裁。”
“不對。”
“少爺。”
“也不是。”
虞晨沒轍了。
但凡換個有一點點自尊的人過來都要扇季予溫兩巴掌。
但虞晨懶得搭理季予溫了,可季予溫這樣刁難他,好像就是想要虞晨搭理他一樣。
要不是真的沒有什麼原因,虞晨或許會就那麼問出來。
“……那該叫什麼?”
季予溫想起了一件事,輕笑一聲,說:“……随便吧!”
“……随便,請看文件!”
季予溫不太高興地看着虞晨沒有半點異樣神情的臉。
他伸手把文件拍開,虞晨便合上文件,然後拿到一邊。
中午的午飯是虞晨給季予溫買來的。
季予溫又在玩手機,就讓虞晨給他喂飯。
虞晨為了能早日還完錢,也一直任勞任怨。
但他不會對季予溫有什麼特别照顧。
就比如說即使他知道那菜有點鹹,也沒想過要去給季予溫倒水。
季予溫玩手機玩的認真,還和以前一樣,虞晨不知道一個手機有什麼好玩的。
之前季予溫總是會玩遊戲,但是現在總是在看一些東西,虞晨瞥了幾眼,像是一些新聞,關于什麼的都有。
但是季予溫并不是一個愛關心國家大事的人,也更不是一個喜歡吃瓜的人。
虞晨不會問,也不會深想。
虞晨給那巨嬰一樣的少爺喂好飯,自己才去吃的飯。
回來的時候還要伺候少爺午休。
虞晨現在才知道,當時他對季予溫有多麼的“縱容”。
雖然說之前不至于像現在這樣那麼卑微,但其實舉動也差不多。
他以前真傻,真的。
傻到明明不喜歡他,還為他做那麼多事。
但他回來的時候季予溫已經睡了,他猶豫了一會兒,怕自己被扣工資,還是去簾子後面看了季予溫一眼。
他懶得去拉窗簾,所以戴了個黑色的眼罩。眼罩上面沒有任何圖案。
虞晨見他戴了眼罩,就沒有去拉窗簾了,他将空調又調高了兩度。
他在一邊看了季予溫,一直在猶豫要不要幫這人把被子蓋上。蓋吧,回頭他肯定還是蹬掉,不蓋吧,回頭又給人凍到了他還得伺候他挂吊水,比這難受。
虞晨想了許久,還是把被子給季予溫蓋上了。
果然,還沒多久,被子就被蹬掉了,虞晨這回沒再管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