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看來,他是差點栽在“同行”手裡了。
如果隻看他和季予溫的話,他有可能也會想把季予溫束在身邊,而季予溫也可能也會願意。
但是之前都太不湊巧了。
那現在呢?
季予溫說“懷念”,是懷念什麼?還是什麼都懷念?
會懷念他對自己的依賴嗎?
會懷念自己對他無形的圈束嗎?
————
事實上,季予溫并沒有察覺到虞晨是想把他養廢然後留在身邊。
因為隻要虞晨能一直那樣對待他,他就願意和虞晨一直在一起。
但現在……他感覺虞晨已經不能像以前一樣了,但他現在的所作所為又是在幹什麼?為了一個什麼目的?
是想觸動虞晨,讓他變得和從前像一點?還是不想看虞晨再這樣冷冰冰的頹廢下去?
或許……都是,也不全是。
虞晨遲遲沒有回答季予溫的反問。
“你想好了嗎?”
季予溫催促道。
虞晨這才回過神。
季予溫看着明顯分神了的虞晨,神色一變,快步向他走了過去。
他坐在虞晨的身邊,問:“你剛才在想什麼?”
虞晨的眼神略微有些躲閃,季予溫把虞晨的臉扶過來,讓虞晨看着他,又問了一遍。
虞晨神色不變,拍開季予溫的手。
“沒想什麼。”
“不可能!”
“你是想我說懷念?那我懷念。”
“我是想讓你說實話。”
“……我的實話是無話可說,讓開。”
季予溫卻幼稚又無聊的和虞晨較起了真,坐着沒動,神情有些生氣,說:“不說清楚就不許走!我剛才都看出來了。”
他們兩個都是閑人,做着一些沒有意義的事。
做有意義的事太累了,所以季予溫即使自己有實力,也懶得去做。
所以他要無聊、幼稚一些。
那是他所認為的一個閑人該有的行徑。
虞晨才剛站起來就被季予溫拽住手腕向後一扯,跌坐在沙發上。
他微微皺眉。
季予溫不喜歡他這個樣子——這個沒有什麼表情的樣子。
“你真的很無聊。”虞晨用力甩開季予溫的手。
季予溫卻發狠似的掐住了虞晨的脖子,将這個高大的男人壓在沙發上。
虞晨雙手握住季予溫并未發力的手,冷聲道:“放手。”
季予溫卻是輕笑一聲,說:“你是上吊失敗過嗎?你體會過真正的窒息嗎?”
虞晨的身體都僵了一下,随後身體就忍不住的顫抖。
季予溫不知道虞晨有沒有體會過,或許他連臉被按進水裡的窒息都沒有體會過,但是他卻能在發病時模仿出來。
“你是見多了?還是自己掐過自己?”季予溫的聲音很冷,“還不說嗎?”
虞晨說不出話。
季予溫好像變得不正常了,手也極緩慢地收緊了,但脆弱的脖子可以很清晰的感覺到那一點點變化。
季予溫的手能感覺到因呼吸逐漸受到阻礙的虞晨的喉結上下滾動的觸感,脖子上的溫度,以及頸部血管因為驚恐而加快的跳動。
這是一個溫熱的人,現在因為他的失控在害怕。
這是虞晨。
季予溫掐着虞晨的脖子,又把人拽了起來,突然發力的手扼住虞晨的脖子,虞晨的臉因為窒息而漲紅。他張嘴似乎是想說話,但隻能發出幾個不成字詞的音節。
在虞晨的臉即将變得發紫之前,季予溫松開了他。
虞晨先吸了一大口氣,随後就是劇烈的咳嗽。
季予溫看着狼狽的虞晨,也聽到了他夾在咳嗽聲裡的一絲隐忍的泣音。
在虞晨要離開這裡之前,季予溫拽住了他,眼神冰冷,用力将虞晨又扯回沙發,警告道:“别動!”
虞晨掙不開季予溫,隻能偏開臉。
季予溫就不如他的意,伸手掰過他的臉,他心裡又有了一個瘋狂的念頭,他把人扯去了床上,拉上簾子。
虞晨全身都在顫抖,極力隐忍着自己的哭聲。
“别忍!哭給我看!”
他要看看虞晨經此一次過後,還能對他有多硬氣。
季予溫等會兒還有個會,不過他隻是去撐個排面,真正的會也不是他開。
而他不打算把會推了讓虞晨有能躲得過去的機會。
“不然,我也可以坐在這開會,你當然也要和平時一樣了。”
平時開會,虞晨是要坐在季予溫身邊的。
虞晨終究是示弱了,他把頭抵在季予溫肩上,哭聲并無隐忍的被釋放。
季予溫沒想到虞晨還會有這個動作,這……明明是他以前經常會對虞晨做的動作。
但凡稍微有一點不順心,他都會這樣靠着虞晨,因為他會感覺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