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白打開信,裡面的内容更讓她大跌眼鏡。
“第一次見你,就被你水汪汪的眼睛吸引......”
“看見你笑,就像看到向日葵花田盛開。”
“如果你願意和我......”
内容還沒看完,信突然被不知何時走到眼前的老師一把扯走。
溫白擡頭看到班主任瞬間慌亂,她咬着唇,像幹壞事被抓現行的小偷心虛垂頭,手不安的緊緊抓住桌角。
心瞬間提到嗓子眼。
班主任陰沉着臉拿起信,隻瞥了一眼,面色陡然發青,怒目圓睜似要噴火。
溫白心裡不服,覺得這事與她無關。
但信是給她的,又與她脫不了幹系。
她自覺站起,垂頭杵在原地,隻聽老師憤怒将信揉作一團,狠狠砸在她桌上,低吼着。
“誰寫的!”
老師大聲質問,聲音震耳欲聾,不僅是問她,也面向全班。
全班瞬間噤聲,氣氛凝重壓抑,落針可聞。
良久,無人承認。
老師氣的面紅耳赤,額頭血管凸起。
她憤怒冒火的眼神快速掃視一圈,又落在溫白身上,準備尋找突破口。
“說,誰給你寫的!”
溫白喉嚨一滞,感覺快要窒息,硬着頭皮解釋。
“我不知道......”
老師死死盯着她,音調陡然升高,繼續逼問。
“是誰?!!”
傅揚正在座位上,靠着椅背一副看熱鬧的興緻不錯吃瓜表情。
他看着那個塞信的男生,此刻他頭低的快要縮進桌倉,像個遇到危險大氣不敢出一聲的縮頭烏龜,不由眼底透出輕蔑之色。
敢做不敢認,慫包。
但他剛轉過頭,卻看溫白眼角紅紅,用一種近乎憤恨的目光,狠狠剜了他一眼。
瞪他幹嘛。
有病。
但很快,老師走到他桌前,緊繃着臉,努力忍住怒氣,冷聲帶着懷疑問他。
“傅揚,這是你寫的?”
傅揚一聽,猛的一愣。
然後頓時覺好笑。
他忽然就明白了溫白那個眼神。
她竟以為是他。
可笑。
被點了名,傅揚沒好氣地冷臉站起,他身型瘦而不柴,緊身運動短袖露出後背肌理線條和結實側臂的流暢線條,充滿荷爾蒙與力量感。
清冷傲慢的眼皮微擡,他低頭看着滿腔怒火無處發洩的班主任,眼瞅着她情緒值快要到達頂峰。
他懶得解釋,隻輕飄飄地。
“不是我。”
班主任垂眼思索片刻,又擡眼,并不信他。
他十分無語。
“老師,我沒那閑情逸緻寫信,威脅人。”
此話一出,任老師和溫白同時看向他。
一個豁然開朗,一個憤怒至極。
豁然開朗的人明白,她沒公布信的内容,說不對很正常。
憤怒至極的人,隻覺得他無恥。
任老師示意他入座,然後冷聲提高音量,對溫白說。
“你,下課來我辦公室。”
-
傅揚下課把呆坐在座位上的林清霁叫出教室。
他們走到天橋連廊,傅揚雙手抄兜聳了聳肩,眸色極淡的透着鄙夷之色。
“是你自己找老師承認,還是我幫你?”
林清霁瞪大眼,支支吾吾半天,本還想辯解,但聽他不容置喙的口吻,又有些怕,賊眉鼠眼思考半天心存僥幸打算一賴到底。
“信又沒注名是誰,憑什麼說是我。”
傅揚眼皮都懶得擡,譏笑一聲。
“你以為老師看不出筆迹?”
一句話,林清霁頓時像洩了氣的皮球,低頭不語。
傅揚又補充一句。
“溫白的車胎,記得賠。”
林清霁還沒從打擊中清醒,又被暴擊,一個踉跄,張口支支吾吾。
“你...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他印象裡,傅揚是個對什麼都漠不關心、興緻缺缺的年級第一。唯一愛好足球,但進了球也不熱血激動,隻是會揚起傲慢嘴角用俾睨衆生的眼神挑釁對手,極其狂傲。
很裝,又長一副酷拽厭世的小白臉。
他是很看不慣。
但對峙時,對方強勢的壓迫力又讓他畏懼。
他氣不過,又沒辦法,隻得低頭認栽,往教師辦公室走。
臨放學的時候,溫白在校車乘車處,怎麼也找不到傅揚。
第二天一早,傅揚剛到學校,就看見溫白在他前排座位上等他。
“信的事,我誤會了,不是你。”
她把頭發攏至耳後,聲音柔緩不少,偏過頭不與他對視,不太情願的樣子。
傅揚沒擡眼,徑直坐到座位上,拿出課本懶懶翻了翻,頭都沒擡。
溫白習慣了他目中無人,不打算繼續糾纏,正準備離開座位,突然聽到冷峻聲線恹恹地。
“不道歉?”
溫白步子停滞,她深吸口氣,轉過身雙手抱胸斜睨着他,聲音極不情願地。
“不好意思,是我誤會你了,信的事與你無關。”
她故意咬着重音,眼睛圓溜溜瞪着他,話音剛落一咬牙一扭頭就要走。
傅揚卻蹙眉,滿眼嫌棄。
他把書放下,後靠椅背,翹腳散漫坐着,清了清嗓子提醒她。
“我說,車胎的事。”
他不提還好,一提,溫白一肚子氣,轉身叉腰氣勢洶洶沒好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