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去,尚陵球場草地不行。”
溫白:.......
陳真:.......
白繁珍:“吃菜吃菜。”
沒過多久,傅揚手機響鈴,他接了個電話,向溫白投去眼神。
溫白立刻會意,向白繁珍開口。
“朋友們都到齊了,我們該過去了。”
兩人在玄關門口換鞋,陳真被陳嬌嬌叫去二樓。
白繁珍看着低頭換鞋的溫白,忽然開口。
“白白,過來和我一起住吧。”
溫白動作一頓,她低着頭,發絲遮蓋住臉,看不見情緒。
“不用,我跟姑姑住的挺好。”
她的鞋帶不知怎麼系岔了,亂糟糟一片,又解開重系,沒耐心的鼻息在寂靜裡格外明顯。
白繁珍攥着手,眼裡閃動着不明情緒,苦笑開口。
“那每周末來吃頓飯,好不好?”
溫白剛準備起腰回話,突然聽見樓上爆發一陣争吵,小女孩兒不耐煩的尖喊伴随男人嚴肅發怒聲,女孩兒摔門就走,腳步聲落在樓梯上發出咚咚聲響。
大狗忽然嗅到陌生氣味,狂暴般忽然從二樓直沖而下,女孩兒被狗撞了一下,沒站穩,噗通一聲,從距離一樓還有三個台階處滾下來!
與此同時,狗跑的更快,龇牙咧嘴站在溫白面前,露出兇惡目光狂吠!
溫白鞋帶沒系好,被這麼突如其來的驚吓吓得絆了一跤,直直摔下門口玄關處高高的五層台階。手掌頓時被門口尖銳的水晶裝飾品劃開一道鮮紅血口!
鮮血汩汩流動,陸續滴落在門口瓷磚上。
溫白吃痛悶哼一聲,如此結實一摔,她的胳膊肘連着腰都生疼,她煞白着臉扶地欲起,聽到屋裡響起女孩兒嬌弱嘶吼的痛苦呼喚。
“媽媽!媽媽!嗚嗚嗚嗚……”
她強撐着欲起,才發現腿側好像擦傷了,肉色打底褲膝蓋處隐隐透出暗紅色的痕迹。
沒受傷的胳膊突然被大力扶着,另一隻手環過她的腰,将她輕輕挪動帶起。
溫白下意識推開這雙手,扭過頭。
“媽我不用你扶,你還是去看那個小......”
竹子清香混合雪松氣息撲鼻而來,她擡頭,撞入一雙似湖面靜谧,又暗流湧動的深邃眸子。
傅揚努力保持平衡,避開她摔倒的地方扶起她,兩人親密的接觸很快随着溫白站起而分開。
他的視線落在溫白一直滴血的手掌,蹙眉。
“你受傷了。”
但順着溫白的視線,他回頭看屋裡,白繁珍正蹲地懷抱着陳嬌嬌,一邊揉揉她的膝蓋,一邊撫摸她的背輕聲安撫。
“嬌嬌不哭,不哭。”
“媽媽揉一揉,吹一吹。”
白繁珍聲音親昵,抱着嬌小的陳嬌嬌,像在哄自己的女兒。
溫白怔怔呆在原地。
她倔強地偏過頭,從兜裡摸出紙巾快速擦幹淨地面的血,拽着傅揚,音調很高。
“走了。”
傅揚跟上她的腳步,聲音落在她身後。
“不跟他們打個招呼?”
溫白咽了咽發酸發脹的幹澀喉嚨,努力忍住胸口和渾身的疼痛,轉身闊步離開庭院。
“不用。”
出了庭院,雪已經厚了,兩人踩在雪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像靜谧夜色裡悲傷的伴奏。
走出小區,兩人停步在早已幹涸的噴泉環島景觀處等車。環島上綻放的花朵石雕堆滿白雪,周圍樹木枯枝裹雪而立,随着紛紛揚揚不止的雪花,像一場盛大的洗禮。
傅揚從兜裡掏出三條創可貼遞給她。
“給。”
溫白看着他站直聳立在雪中,頭發上沾滿雪渣,暖黃色路燈給深邃的眼下投出一片陰影,挺拔的鼻子與立體的面部弧線完美融合。
他身穿一件黑呢大衣,将挺拔優越的身形勾勒淋漓,即使腿上有傷,依然像異國矜貴優雅的貴族。
她猶豫片刻,接過創可貼,小聲。
“謝謝。”
難得見她這麼乖巧回應,傅揚把手抄兜裡,眯起眼提醒。
“再不貼,傷口要凍住了。”
溫白大衣裡的手機突然發出嗡嗡震動。
她沒有掏出手機,就這麼任憑電話一直振動,毫不理會,隻專心緻志地拿創可貼包裹傷口。
黑色的勞斯萊斯古斯特迎雪而來,弧線優雅尊貴,傅揚貼心的為她打開車門,自己從另一邊上車。
“一會兒消下毒,再包紮。”
車内暖意融融,引擎發動,車子緩緩行駛。
坐在車内,再看窗外的冰雪世界,隻覺唯美而隔世,惬意慵懶。
溫白低頭嗯了一聲,沒再說話。
輕音樂緩緩流淌在車内,像雪之舞的伴奏。
溫白低聲開口。
“今天,謝謝你。”
傅揚坐在座位上眯眼小憩,聽到這話緩緩睜眼,眼裡情緒湧動,波瀾起伏,最後又似潮汐褪去歸于平靜。
他開口回複。
“你是他朋友。”
溫白聽完這話,嘴角溢出一絲苦笑。
車快速行駛,緩緩隐沒在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