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白,泰雲庭房子我給傅揚了,都過戶了,你讓我去哪兒住?”
溫白一聽更氣了,怪不得傅揚天天雷打不動跑來住,原來算盤珠子早就打響了,就等着她掉入陷阱呢!
溫白把屋門一反鎖,冷聲道。
“柳姨留給你的房子你都能給人,你愛去哪兒去哪兒!”
岑旭無緣無故被火氣上來的溫白一頓兇,莫名吃癟還無處訴說,隻得抱着衣服悻悻離開。
然而在車庫,當他看見溫白那輛小轎車時,不甘落敗的他眼珠子一轉,偷偷從地下車庫開門又返回屋裡。
知道溫白有鑰匙扔鞋櫃頂的習慣,傅揚一下就拿到了她的車鑰匙,然後唇角彎起壞笑離去。
溫白趕走岑旭以後,去沐浴間洗了個澡,出來坐在床上,看着白瑩瑩一片的手機屏幕,又點開防火牆發現二十個電話攔截,微信上好友申請裡一直亮着個紅點。
她心裡涼嗖嗖的,從來沒這麼難受過。
她最難受的不是傅揚隐瞞康複消息,而是他視力康複的消息竟然是從韓研熙口中得知!
兩人到底有什麼關系?
真的隻是傅揚說的那樣嗎?
眼眶和鼻尖都泛着微紅,水汽漸漸氤氲眼眸。溫白固執的擡起頭,伸手擦拭不知不覺掉落手背的淚滴。
她一邊擦着眼淚,淚水卻像斷了線的珠子不停掉落。委屈蔓延全身,她每呼吸一下都覺得疼痛。
就這樣,她蜷縮在被窩裡,輕輕抽泣着,精疲力盡後進入夢鄉。
夢裡卻夢到傅揚正坐在一葉小船上,湖面起大霧,四周叢林簌簌響動。
忽而巨大榕樹的枝幹上一條巨蟒吐嘶嘶吐信緩緩靠近他腦後,傅揚卻絲毫沒有察覺,而是極力劃船呼喊着什麼。
霧氣氤氲彌漫,溫白仿佛聽到他焦急嘶啞的急切呼喚音。
“溫白?!溫白?!你在哪兒?!”
.
韓研熙穿着一身白色蕾絲裙,一别往常的烈焰紅唇,畫了個清雅柔弱的妝。
她把車停在郊區一棟隐僻的别墅前,有些擔心的緊捏着行李袋,眼裡是平日在單位看不到的焦急恐懼,臉頰幾乎沒有血色。
走到門口,保镖開門示意她進去。
屋裡,男子銜着煙翹着二郎腿坐在真皮沙發上,電視上放映着不知名的歐美血腥暴力電影,随着電鋸聲響電視裡傳來尖銳的叫聲,也蓋不住隔壁屋傳來的男人痛苦驚悚的嘶喊。
韓研熙額頭沁出汗,一直緊攥的手心已經出汗,卻不得不擺出一副親切的笑臉,沖沙發上的人嬌哼。
“江城。”
沙發上的男人聞聲,抽煙的動作一頓又繼續,絲毫沒理她,隻悠悠吐着煙圈。
韓研熙見他不予理會,一顆七上八下狂跳的心快要溢出喉嚨,頭皮發麻快要喘不上氣。明明是自己主動向前邁步,卻覺得脖頸像被刀架着。
走到楚江城身邊,韓研熙心理千萬個抵觸,依舊捏着嗓子柔柔的繼續喊了聲江城。
直到楚江城的一支煙快熄了,他才懶懶擡眼掃了她一眼。
韓研熙立刻明白,準備去拿茶幾上的煙灰缸,沒走兩步卻聽身後的人低沉陰鸷地厲聲。
“過來。”
她不明所以,但迫于直覺和恐懼隻得一步步靠近。
楚江城見她畏懼的模樣,忽而邪魅一笑,伸手一把将她攬在懷裡,然後乖哄道。
“伸手。”
韓研熙見他面色和悅,雖然隔壁屋男人痛苦的嘶喊聲已經變成細弱的哀嚎,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但她還是立刻挂上笑臉,乖乖伸出手。
但炙熱的溫度立刻燙在掌心最敏感纖薄處,疼痛讓她即刻想要抽手痛喊,但看着楚江城依舊把煙頭按在她掌心轉了又轉,一副笑臉。
她一想到如果再惹他生氣,後果将不堪設想。
恐懼硬逼着她憋着淚,咬牙硬挺住不喊一聲。
身體已經疼的發抖,後背冷岑岑全是汗。
楚江城見她不聲不吭,終于将在她手心按滅的煙頭拿起丢在垃圾桶裡,聲音冷冰冰。
“這不是挺乖麼?”
“可我讓你不要背着我聯系她,你怎麼聽不懂?”
韓研熙看着掌心被燙出的血泡和被燙傷的肌膚、隐隐的血迹,聽到他的話,眼裡全是驚恐立刻跌坐在地面誠惶誠恐地認錯。
“我...隻是不想打擾你...”
下巴突然被捏住,她被一股力緊攥着強迫擡頭,對上楚江城陰鸷地眼。
“人蠢,不聽話,你說你還有什麼利用價值讓我留着?”
韓研熙想解釋,但被捏到變形的下巴快要脫臼,痛的硬是一句話說不出。
楚江城惡狠狠地警告她。
“宋歡是個瘋子,你沒腦子居然聽她的話!愚蠢!我隻讓你模棱兩可在公司表态假扮傅揚的女朋友,你居然光明正大的表态了,現在傅揚視力恢複了你來找我,我能幫你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