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詩瞬間想到了什麼，打開相框，裡面有好幾張照片，全都用膠水将它們黏在了一起。

照片裡面父女都保持着相同的姿勢，“媽媽”們也都被迫穿上一樣的衣服，對着鏡頭微笑，隻是臉卻不一樣。

一直翻到最後一張，林詩完整的将照片分離出來，這照片有些老舊，已經開始發黃：

照片中媽媽握着林念念的小手，頭靠在爸爸的肩膀上，沖着鏡頭微笑，林念念則熟稔地靠在媽媽的身上，抱着娃娃開心的笑着，幾個人相互依靠，臉上流露出的幸福不像是裝的。

其他照片底下有着時間和“第X任媽媽”的字樣，唯獨這張沒有。

林詩握着這張照片，喃喃道：“應該就是這張了。”這才是林念念真正的媽媽。

蘇錦走過來，拿着本日志，朝她揚了揚：“我大概知道該怎麼出去了。”

林詩長舒了一口氣，徑直朝着床走去，準備坐下。蘇錦見狀，趕忙拉住她。由于慣性，林詩猛地往前撲去。隻聽得一聲悶哼，林詩結結實實地摔了一跤。

“我總覺得這床有問題，也許是曹娜是因為這個而變成娃娃。”蘇錦略帶歉意的補充道。

幸好有地毯墊着，但林詩仍覺得屁股處有些隐隐作痛，爬了起來：“謝謝你的提醒，但這方式是不是有些過于殘暴了？”

對上林詩哀怨的眼神，蘇錦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我，下次注意。”

“這裡不宜久留，”林詩拍去手中的灰塵，“我們先回房間。”

蘇錦扭動門把手幾次，未果。回過頭來對林詩說：“我們似乎被困住了。”

林詩看了房間四周，最終目光落在了曹娜的身上：“我也覺得奇怪，和她一樣的人都被“房間”打掃得無影無蹤，隻有她沒有被消失。”

林詩順着她的視線望了過去，是一個普通的書櫃，于是她靈光乍現，走過去又開始仔仔細細的研究這個書櫃。

這個書櫃是市面上最常見的實木書櫃，書櫃的冷邊和拐角處，堆積着蜘蛛網，那纖細的絲線在光線下能夠依稀看得清楚。

打開櫃門，一股陳舊的氣息撲面而來，夾雜着紙張受潮的黴味，裡面的書籍橫七八豎的堆在一起，有的書脊上布滿了斑駁的污漬，顯然已經很久沒有人打開它。

蘇錦看着林詩忙上忙下的搬了一部分書籍放在地上，也幫着搬了一下：“你是懷疑……”

林詩搖頭：“也算不上懷疑，就是覺得有可能，直覺。”

搬完書後，蘇錦沉默地看着這完好無損的牆，退到了身後。

林詩歎了一口氣，看來隻能想别的辦法了，無意瞥見他身後的牆壁，恍然大悟，招呼着他：“你去拿個趁手的工具來，把這牆砸開。”

蘇錦見她語氣認真，随手地操起了門前的一把撬棍：“房間連這個都有，真是巧。”

管不了其他，蘇錦三下五除二，将這砸開了窟窿，林詩在旁和他解釋，蘇錦聽明白了，原來是牆的顔色不統一，書櫃裡面牆的顔色比其他的地方要白一點，可能是後來砌的。

蘇錦打開手機的手電筒照了一下，裡面黑漆漆的，看不到底。

“要進去嗎？”蘇錦望着這黑不見底的地方，宛如惡魔的魔窟似的，在得到她肯定的答案，他深吸一口氣：“好，我們一起。”

林詩率先進去，蘇錦看着她的身影，一副看上去需要保護的女生，看上去一點也不弱小，反而覺得她不僅能夠很好的保護自己，也能保護别人。

林詩順着樓梯往下，在這伸手不見五指黑的黑暗裡，微弱的手電筒光芒在這裡顯得如此渺小，隻能勉強照亮眼前幾步路。

随着往裡深入，底下的路變得越來越黏膩濕潤，不知道是哪裡把風給漏了進來，發出嗚嗚的聲音，好似女人的哀怨哭喊。

林詩覺得這麼幾個台階，她感覺走了一個世紀，心裡在嘀咕這都是什麼鬼地方時，一個偌大的昏暗地下室引入眼簾。

最先看到的是一個很大的客廳，幾面牆壁都有有一排排的木質镂空架子，裡面都塞滿了布娃娃，排在最上面的是很大的木偶兔子，擺出各種姿勢，但都無一另外的望向林詩這個方向，下面幾排都是各種小巧的玩偶布娃娃，但又和市面上的不太一樣，它們都面露驚恐的表情，好像在怕着什麼。

“喂，”蘇錦不知何時站在了林詩的身後，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她被吓掉的手電筒，不好意思地說，“我以為你知道的。”

林詩捂住快要跳出來的心跳：“……”我後腦勺沒長眼睛。

收拾好情緒，林詩指着頂上的娃娃：“你看上面的兔子木偶，你覺不覺得眼熟？”

林詩道：“我總感覺這裡應該還有其他的房間。”

“可這裡并沒有其他空間了，”蘇錦神色複雜的打量這周圍的一切，轉了一圈，最後停在了林詩這面的娃娃牆裡，湊近聞了聞：

“我總覺得這裡有股燒焦的味道，你聞到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