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照,淡藍色的天空飄浮着朵朵白雲,像棉花糖一樣輕盈。微風輕拂,帶來了清新的草木香氣,樹葉沙沙作響。
一大早上的,林詩他們就被通知下去吃早餐,陳鶴想起昨天的美味佳肴,很快洗漱好拉着林詩下去了。
艾鳴似乎很早就起來了,在廚房裡忙碌着,随着最後一杯牛奶端上桌,他入坐後,發現還有還有人沒到,林詩本以為他又會說人沒來不許吃飯時,他隻是微微一笑,招呼剩下幾個人說:
“大家先吃吧。”
飯後,艾鳴拿着鏟子就出發去莊園了,那三個男人湊在一起,一吃完也就沒影了,這團隊看上去真是不牢固。
林詩隔着窗戶外面還能看見艾鳴在莊園裡忙碌的身影,澆水施肥,每一個步驟都親力親為,就像是呵護自家孩子一樣。
“夏樂樂她們還沒有來嗎?”林詩問陳鶴。
“沒有,”陳鶴看上去很渴,喝完了一杯水,才接着說,“敲門她們也不應。”
“我總感覺今天的艾鳴有點不太對勁,要不我們再一起去看看吧。”
陳鶴也沒推托,爽快地應道:“好啊。”
夏樂樂她們的房間在走廊的另一側最裡的那一間,林詩和陳鶴過去的時候正房門緊閉着,還是和以前一樣,不管林詩怎麼敲門,就是沒有回應。
林詩從頭上取過發夾,在陳鶴驚訝眼光中,林詩把發夾掰直,插進去搗鼓一陣,門就這樣開了。
“林詩姐,這你都會啊。”
“以前刷到過類似的短視頻,今天是第一天嘗試。”
門被打開,房間裡一片狼籍,窗戶開着,那玫瑰花和荊棘就順着窗攀爬上來,一直延伸到床上,将床給圍住了,尖刺紮進熟睡人的身上,可她們卻仿佛感受不到一點痛似的,夏樂樂和齊夏就在床上躺着,格外安祥,甚至齊夏的臉上還挂着笑容,隻不過她們面色蒼白,與昨天晚上面色紅潤的模樣判若兩人,她們的屍體看上去幹癟,不知道死前到底經曆了什麼。
花瓣如綢緞般柔軟卻又帶着光澤感,那暗紅色就像是人的血一樣紅豔而富有光澤感,空氣彌漫着一股似有似無的血腥味,卻又很快被很濃郁的花香遮蓋。
陳鶴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切,感覺胃裡一陣翻湧,林詩指了下廁所的方向,陳鶴立馬逃也似的離開,來到廁所,吐得昏天黑地。
林詩反應倒沒有陳鶴那麼強烈,但終歸還是有點不舒服,到門口緩了許久,直到陳鶴回來。
“這還真是第一次,長見識了。”陳鶴說起剛剛看到的一切,現在還有點心有餘悸。
“洛川呢?”
林詩終于想起這房裡哪裡有點不對勁了,看這情形,昨晚應該是齊夏和夏樂樂睡一張床,洛川一個人睡在她們左邊的那張床上。洛川的床上有睡痕,被子被揭了一角,看樣子應該是在這之前發現了。
所以說是洛川在逃跑過程中,不幸撞倒書櫃,才使書櫃架子上的書倒下嗎?
陳鶴:“現在沒有找到洛川是不是說明她還活着?”
林詩:“嗯,希望如此吧。”
林詩揭開床枕頭,看到裡面有兩三顆玫瑰種子被壓在枕頭下面。
“這是…”陳鶴隻覺得好眼熟,“昨天晚上艾鳴給我們的種子,說是放在枕頭下面能夠放松精神,我記得當時好像隻有她們三個人一人拿了一捧回去了。”
“搞不準,就是這顆種子搞的鬼。”林詩道。
林詩站在破碎地窗前往下望,突然看見一向彎腰埋頭做事的艾鳴失去以往和藹地笑容,站在花園中間目光陰沉地望着她。
沒等林詩細看,艾鳴又重新彎腰在給向的玫瑰花園裡澆水,仿佛剛才隻是林詩的錯覺。
林詩和陳鶴決定先走,從裡面出來重新又關上門,正巧迎面撞上了一個人劉好,他似乎很警惕,一路上小心左右張望着,見到林詩和陳鶴,他似乎吓了一跳。
他捂着心髒,有些惱怒,聲音都加大了幾分:
“你們來這裡幹嗎?吓死人了。”
“我們又不是故意的,”對上劉好帶有怒意的眼睛,陳鶴結結巴巴地說出來:“我們是來這裡找夏樂樂她們,昨天約好了的。”
劉好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今天我叫了她們幾次都沒有回應,哪還記得你什麼約啊什麼的。”
“你是住她們隔壁的嗎?”林詩問道。
“對…對啊,”對上林詩的眼光,劉好莫名有些心虛,想要盡快的結束這個話題,“懶得和你們計較。”
他快速地拿出鑰匙,門“砰”地一聲關上了。
陳鶴做了鬼臉,指着他的門大罵:“我們還不和你記較了呢,神經。”
收獲林詩鄙視的眼神,陳鶴低着頭沒敢說話:“你也隻敢這樣對他說話了吧。”
嗬,男人。
很快夕陽西下,艾鳴忙了一天了卻依然感興不到累似的準時出現在廚房裡,給他們做晚餐。
今晚又是滿滿的一碗湯,艾鳴的眼神全程都在盯着林詩喝湯,看到林詩将她喝完,他才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少了夏樂樂她們三個人的圓場,這次的吃飯的氛圍顯得冷清不少。
飯後,艾鳴起身離開,大家一哄而散,夜晚很快來臨。
耳邊是陳鶴的呼噜聲,林詩躺在床上左右睡不着。
夜漸漸地深了,窗外一片漆黑,林詩閉着眼睛培養睡意,當她快要睡着的時候,她聽到到了異響。
這聲音好像是石頭撞擊窗戶的聲音,一下又一下的,不緊不慢,很有規律。
幸好林詩睡前習慣把窗戶關着,此時窗外的響聲漸漸有點不耐煩,它開始一刻也不停歇地敲擊着,有一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感覺。
林詩壯着膽子起身去查看,将窗簾拉開一個小縫,湊近看,她幾乎吓得汗毛都要立了起來。
該怎麼樣描述眼前看到的這一切呢?
一朵暗紅色巨大的花,花裡有顆巨大的人頭,她披頭散發,加上天黑,根本看不清她的面貌,它的葉子微微卷曲着,像人的拳頭一樣,模仿着人類敲門。
林詩屏住呼吸,盡量不要驚動這個非人非花的神奇物種。
林詩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揭開自己的枕頭,這底下竟全是玫瑰花的種子。
那朵花好像發現了她,開始瘋狂的用頭撞擊着窗戶,林詩連忙喊醒陳鶴一起跑路。
陳鶴睡得正香呢,突然一個大逼鬥扇了過來,他下意識捂着右邊臉,還沒有發現是怎麼回事,就被林詩拉起了床,連滾帶爬的跑了起來。
窗戶被用蠻力給撞開,林詩罵了句髒話,拉起陳鶴就跑。
陳鶴人一半是被打醒的一半是被那神奇物種給吓醒的,林詩拉着陳鶴随便進了一家房間,檢查了下床上沒有玫瑰花的種子,又将窗戶關上,這才敢放心躺在床上。
陳鶴有點被吓傻了,臉上還有紅紅的巴掌印:“我操,剛剛差點睡沒命了。”
林詩有點哭笑不得:“沒事,你再重新睡吧。”
陳鶴聽到睡這個字眼吓了一哆嗦,頭搖得像搖波浪鼓似的:
“不睡了不睡了,我決定今晚在這兒站崗,我就不信了,它還能鑽我空子?”
“也許,夏樂樂她們當時也是遇到了這個情況,隻是當時我還懷疑,現在我确定了,都是因為這玫瑰種子。”
“林詩姐,你是說,在你的床上看到有玫瑰花的種子?”陳鶴也點難以置信,“不可能啊,我們住進去前都檢查過的。”
“那有沒有可能,是之後趁我們不在的時候偷偷放進去的?”
“你是說我們這裡有内鬼?”陳鶴道。
“估計是,”林詩苦笑,“所以我們得多加小心了。”
這夜注定無眠,好在半夜沒有再鬧什麼動靜,林詩半夜眯着眯着還睡着,隻可憐了陳鶴硬撐了一宿都沒睡,喜提熊貓眼。
艾鳴在樓下喊吃飯,像極了愛操心的老媽子,陳鶴眼見天亮,以為終于可以睡一會兒,被他嚎這一嗓子,又給吵醒了,他欲哭無淚地掙紮起身。
兩人洗漱好坐下吃飯,偏偏艾鳴還意有所指地突然問道:
“昨晚大家睡得還好嗎?”
大家都像是敷衍門派的關門弟子,極盡敷衍,随便含糊了幾句埋頭吃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