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詩歇了會兒,等到眼睛完全恢複,她從身後拿出早已藏好的刀,從善如流地蹲在她旁邊,拿起刀,對準她的肚子,就是一劃。
她肚皮根本不像是肉,反而像是那種粗布似的,很薄,隻需打開一個口子,裡面就滋滋滲出血來,可那血卻不是紅的,是黑色的,像下水道的水一樣的,散發出惡臭的氣息。
林詩捂着鼻子,一隻手毫不費力地将女人擡起來,掂了掂,女人不知從何時開始清醒,開始拼命掙紮,可綁出雙手雙腳的她更不是林詩的對手,隻能任之命之。
血很快流盡,女人在此時已經說不出話來,嘴唇慘白,沒有血色,身體幹癟,就像一張紙一樣,剩下一層皮,和之前一樣,他的身體裡面根本沒有五髒六腑,隻剩一個空的軀體,加上林詩她們想要的關鍵線索。
林詩将她放在地上,她輕飄飄,薄如蟬翼,房間号在黑血中泛出光亮。
找到了。
大家都看上去十分高興,林詩将房間号和房卡放在一起,變幻成一個門的形狀。
林詩一一向衆人道别,下一扇門的線索林詩給了齊月,并告知她現在住處,“如果可以的話,歡迎你加入我的隊伍裡。”
齊月别過臉,眼裡卻閃着淚光,她嘴硬道:
“我知道了,這個進副本線索可是你要給我的,我可不會謝謝你。”
“行了,”林詩給了她一個抱抱,“歡迎你随時來找我們玩。”
“嗯。”感受到久違的溫暖,齊月極輕地應了聲。
看着齊月進入強光之中,接下來是林強,他欲言又止,林詩拍了拍他的肩膀,向他告别道: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走了。”
林強看着光滲透着林詩的全身,那未開口說出的話還是堵在口中,隻剩下酸澀。
再次睜開眼,林詩躺在在顧玉的懷裡,原先看的偶像劇變成恐怖片,時間恢複了轉動,仿佛之前隻是一場夢。
一場永遠都不會停止的噩夢。
顧玉倒是心大,往嘴裡塞滿了蜜餞,見林詩心來,也給她喂了一個,酸酸地在嘴裡蔓延開,而後隻剩下了甜:
“詩詩,你怎麼直接在沙發上就睡着了,要睡覺的話應該在房間裡去睡,不然會感冒的。”
“所以,你給我蓋了這……”林詩摸了摸自己一腦門的汗,看着這冬天才拿出來的大紅被子蓋在自己的身上,如同給她下了咒似的,被壓得動彈不得。
“我怕你冷嘛,你剛剛可渾身發涼,要不是我這祖傳大被,我都怕你冷死。”
“……”有沒有可能,使我在副本裡受了傷呢?
林詩費勁地将胳膊抽出來,發現在副本裡的傷口已經變出了一道疤痕,不深不淺。
看來這副本世界受傷現實世界也會留下痕迹。
“蘇錦說你醒了去書房裡找他,他比你先出來一個多小時。”顧玉朝她眨眨眼。
“嗯?你知道我進副本了,幹嘛還……算了算了,你好好地看電視,我一會就來陪你。”
“好。”
林詩扯開被子,在沙發坐久了,腿還真有點麻。
顧玉抹了抹眼睛,望着林詩離開的背影,直到徹底看不見,她還在看。
顧言從廚房裡接了杯水,看見顧玉這樣,心由了然,主動過去坐在顧玉旁邊,自家妹妹是怎樣,他這個做哥哥的最清楚了
“你又犯糊塗了,那不是小雅,小雅已經走了。”
顧玉吸了吸鼻子,自顧自地說:“可她和小雅真的好像你不覺得嗎,她之前也是這樣,不管是什麼惡作劇,她也不會生氣。”
“你啊,你這哪是惡作劇,明明就是關心人家。”
“我不管,哥,你也要替我保密,不許說。”
“好。”
顧玉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本子和筆,不知道在記着什麼。
咚咚聲傳來,門被打開,一顆小腦袋從門中探了進來。
蘇錦擡眸,眼神一下柔和起來,笑容如寒冬中的暖陽,化作唇邊的點點笑意。
“聽說你找我?”林詩走進來。
“嗯。”
“正好我也有事要和你說下。”
“好,”蘇錦給林詩讓林詩坐下,又給她端來了水和零食,“餓了吧,不急,先吃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