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驚慌的叫聲提醒了她。
玩大了。
西裡斯的一條胳膊被炸傷了,血淋淋的吓人,龐弗雷夫人大驚小怪的教訓了卡裡克教授一頓,指責他不應該讓一年級學生在課堂上使用魔杖,把小老頭說的冷汗直冒,一個勁兒的點頭連連稱是。
詹姆坐在床邊,托着下巴看龐弗雷夫人用一種紫色的藥水給西裡斯清洗了傷口,然後不知道用什麼咒語捅了捅他的胳膊,血漬就全部消失了,隻剩下一點燒傷的傷痕。
“好了,給你的朋友敷上藥,安安靜靜的坐上一分鐘你們就可以走了。”龐弗雷夫人将一個石缽放在桌子上,如果是别人的話她一定很願意親自上藥,但詹姆和西裡斯除外——他們在三個月前騙戴維·格傑恩去摸打人柳的樹幹,差點害得他瞎了一隻眼睛——從此她就将這兩個搗蛋鬼拉入了黑名單。
“還挺酷的,兄弟,”詹姆樂呵呵拿起那個石缽,裡面裝着一種橘黃色的糊狀物體,看起來怪惡心的,“塗上這個再打個繃帶,像個壯烈負傷的勇士!”
西裡斯怪聲怪調的說道:“可以,再去告訴所有人我被自己的魔杖襲擊了。”
“那不是你的魔杖,”萊姆斯好心提醒道,“那是赫爾穆特的。”
詹姆突然露出一個驚恐地表情:“她可能給魔杖下了什麼詛咒,說真的,我一直覺得她有點吓人,我們是不是不應該往她的杯子裡加打嗝藥水的?”
“我沒有。”
西裡斯擡起頭,他們談話中的主人公就站在十幾英尺的距離,她空着手,甚至沒拿一點慰問品,表情平淡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沒有什麼...”彼得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沒下詛咒。”但别人下沒下就不知道了,可能她的高祖父之類的幹過這種事....赫爾穆特家傳的東西總有些邪門,“但你的确不應該給我加打嗝藥水。”
希瑟走近了一點,詹姆和彼得迅速的閃到了一邊,好像生怕她也報複他們似的。
隻有萊姆斯站着沒動。
梅林作證,她隻是想看了一下自己的魔杖有沒有給他留下什麼永久性創傷——這會讓她愧疚并且之後一定會需要忍受更多的報複,畢竟他就是個睚眦必報的幼稚鬼——但西裡斯相當迅速的挪開了自己的胳膊,一臉防備的看着她。
希瑟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我就想看看嚴不嚴重。”
“不嚴重——”
“非常嚴重!”
萊姆斯和西裡斯同時開口,她眨了眨眼睛,對他們截然相反的說辭表示質疑。
“我該聽誰的?”
“當然是我的,”西裡斯惡狠狠的說道,“這是我的胳膊,而且現在它還疼的要命。”
“我的舌頭也疼的要命,”希瑟理直氣壯,“因為它現在還有個洞,而且我确信你的胳膊上沒有。”
“哦那你一定也流了一升血吧,像我的胳膊一樣。”
他是裝的,絕對。她應該相信自己的判斷,因為他還能生龍活虎的沖她發脾氣呢,而且他絕對不可能流一升血。
她轉了下腦袋,目光落在他搭在椅背上的長袍上,其中一隻袖子看起來還有斑斑點點的印漬,就像是被弄濕了一樣。
希瑟心虛的摸了摸鼻子。
“好吧,”她說道,“我們扯平了。”
“憑什麼?你都沒流血。”
“你知道打嗝藥水喝下去有多難受嗎?”
“可是你沒流血。”
“我的頭發差點被煙花燒掉。”
“可是你沒流血。”
希瑟深呼了一口氣,理智、理智......
“你到底想怎麼樣?”她咬牙切齒的說道。
西裡斯挑了下眉毛,終于露出了一個得逞的笑容。
笑得不怎麼好看,希瑟心想,雖然灰色的眼睛很漂亮,鼻梁也很挺拔,微微打卷的頭發看起來有一種典雅的氣質,但是......
總有種古怪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