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希瑟覺得自己應該把龐弗雷夫人的魔藥扔在西裡斯的臉上,而不是在魔藥課後還坐在這裡忍受着他的冷嘲熱諷,還要小心翼翼的給他那條看起來根本沒什麼傷疤的胳膊上藥。
“輕點啊。”
西裡斯懶散的靠着椅背,左腿翹在對面的凳子上,一副惬意的樣。
欠打的樣子。
希瑟面無表情的瞟了他一眼,她正懸着腿坐在課桌上,替他那該死的胳膊塗一種可以去除疤痕的魔藥。
“什麼時候把我的魔杖還給我?”她平淡的說道,盡量不讓自己的顯得有任何的情緒起伏,因為那樣會讓西裡斯有一種惡作劇得逞的快感。
他看了她一眼,挑釁般的說道:“當然是等我的胳膊好全。”
“我沒看出它有什麼不好,”希瑟發出很輕的一聲嗤笑,“除了你好像想把它護理的比姑娘的臉蛋還光滑以外。”
他瞪着她:“不想要了是吧?”
“要啊,”她擡起頭看向他,“你留着有什麼用,反正也用不了。”
西裡斯啧了一聲。
“你真的沒給它下什麼詛咒嗎?我可從來沒見過别人用一下就會爆炸的魔杖。”
沒有,真的沒有。
事實上雖然她不安好心,但也僅僅是懷疑那根魔杖不會那麼聽話而已,也許會讓他出點醜或者嘗嘗自己的毒咒,僅此而已。
“相思木的材質會比較敏感任性,如果不是主人使用的話可能會這樣吧......”
希瑟認為自己的語氣已經相當具有學術性了,但不知道為什麼,她擡起頭的時候發現,西裡斯正在用一種沉思的、探究的、懷疑的眼神看着她。
“你故意的。”他眯起了眼睛。
她放下拿在手裡的魔藥,氣定神閑的抱住胳膊。
“你才知道?”
“我隻是給你喝點打嗝藥水你就想炸飛我的胳膊?”
“你最好把‘隻是’去掉,”希瑟冷笑了一聲,“這樣我可能還想不起來那撮被燒焦的頭發。”
西裡斯還想再說些什麼,但某個熟悉的、亢奮的聲音在地下教室的外面傳了進來。
“西裡斯!你的信!”
希瑟回過頭,詹姆正從飛天掃帚上跳下來,手裡抓着一個淺紫色的信封,萊姆斯和彼得走在後面,一隻雪鸮正停在萊姆斯的肩膀上,它黃色的豎瞳一看到她就變得滾遠,撲棱着翅膀撲了過來。
“别啄我!絨布......”希瑟仰起臉費勁的抓住了過于熱情的小鳥,絨布是米納萊拉23号的貓頭鷹,開學送來那封吼叫信之後她一直就沒再見過它。
“它在外面轉了好久了,可能是因為地下教室沒有窗戶,一直沒找到窗戶。”萊姆斯溫和的笑道。
“你這笨鳥。”
她啧了一聲,從它的腿上拆下那一小卷羊皮紙,坦白說,一直不來信的話她還能過得舒服一些,這代表着她不需要花心思應付他們。
詹姆一屁股坐在西裡斯旁邊,把信遞給他,然後才擡起頭看向希瑟,他咧開嘴,好像第一次見她似的,煞有介事的想要和她握手。
“你好,希瑟!一切都好吧!”
希瑟條件反射的抽走了自己的右手。
“你發瘋啦。”她莫名的眨了眨眼睛。
萊姆斯笑道:“他在學習什麼叫‘禮貌’和‘教養’。”
“什麼?”
“伊萬斯說的,”詹姆拿腔拿調的學起了莉莉的聲音,“‘我們不是朋友,你不可以叫我的教名!波特!你真應該學學什麼叫禮貌和教養’!”
彼得被他搞怪的樣子逗得吭哧吭哧的直笑。
“你的确應該學學,”希瑟啧了一聲,“我也沒同意你叫我的教名。”
詹姆滿不在乎的說道:“‘赫爾穆特’念起來太拗口了,如果你改個姓氏我就考慮一下。”
希瑟短促的笑了一聲,這也是她一直考慮的事情呢,如果有辦法的話,她願意把這個姓氏丢進馬桶裡沖掉。
她不太情願的打開那卷紙條,法布裡斯言簡意赅,告訴她暑假要回祖宅,全家都知道她被那根相思木魔杖選中成為繼承人的事情了,所以在成績上也不可以丢人。
去他媽的繼承人。
她厭煩的把紙條丢到一邊,站在桌子上的絨布趁機跳過來啄她的手指。
“我沒東西給你吃,”希瑟沒好氣的說道,“自己去貓頭鷹棚屋吧。”
西裡斯看了她一眼:“有人火氣很大啊。”
“哦,你心情好像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