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嘻嘻哈哈的笑作一團。詹姆緊接着開始熱烈的談論自己的前一個月的假期,波特夫婦帶着詹姆去了海邊度假,他一直喋喋不休的描述不會遊泳的麻瓜是怎麼玩水的,希瑟好幾次試圖捂住他的嘴,因為顯然坐在周圍的幾個麻瓜已經開始不停的往他們這邊看了。
“安靜一點把,求你,不要再說什麼麻瓜、咒語之類的東西了,我不想被當成是瘋子趕出去!”她壓低聲音說道。
詹姆還想反駁她,但被周圍人巨大的歡呼聲打斷了。
婚禮開始了。
唐克斯夫婦順着地毯最先走了出來,他們微笑着向賓客們揮手,看起來都滿面紅光的。緊接着剛才負責迎接客人的幾個兄弟都出來了,他們跟在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身後,走向最前面的高台,他應該就是新郎泰德·唐克斯了,希瑟注意到那個叫弗利的男孩也走在後面,他不停的拽着自己的領結,一副非常難忍的樣子,惹得不少認識他的親戚在台下哈哈大笑。
片刻之後,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響起了音樂,詹姆和西裡斯伸着頭張望,在一群安靜下倆的賓客之間顯得格格不入,她拼命的想按住他們兩個,但于事無補,反而吸引了更多異樣的眼光,最終隻得作罷。
阿爾法德牽着安多米達走了出來。
她太漂亮了。
詹姆和西裡斯的聲音在一衆歡呼聲中格外的顯眼,安多米達穿着層層疊疊的紗裙,即便如此她依舊腳步輕快,幾乎是輕盈的蹦跳着走到了她的未婚夫身邊,不知道他們是否用了一些魔法,在燈光下她整個人都像是在發光。
希瑟想起了她的妹妹,納西莎和安多米達長得非常相似,但誰也不會把她們認錯。
她看起來聖潔又自由。
阿爾法德是他們的證婚人。他大概花了不少時間背那些很長很長的句子,但依然念起來磕磕絆絆的,十足的笨拙樣子,但安多米達和泰德誰也沒有怪罪他,隻是笑吟吟的注視着彼此。
“......我宣布你們結為終身伴侶。”
這時候應該拿魔杖往空中噴灑星星和花火的,希瑟這麼想着。
但麻瓜們有自己的辦法,不知道從哪裡傳來了嘭地一聲——三個人都吓了一跳——金色和銀色的箔紙從空中灑下來,像是漫天飛舞的小仙女,觀衆們紛紛站起來鼓掌。
歡呼的人群迅速的新郎和新娘移動過去,他們要跟着這對夫妻一路走回帳篷裡面,不停的向他們撒五顔六色的彩紙,看起來這是麻瓜們的一種祝賀方式,一瞬間草坪上幾乎都空了,隻有稀稀拉拉幾個人還聚在一起說話。
西裡斯他們也沒跟過去,阿爾法德怕他們被擁擠的人群擠倒,而且對于還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小巫師來說,太過興奮說不定會發生什麼意外。
希瑟回到餐桌旁想吃點東西,西裡斯和詹姆在湖邊和幾個麻瓜男孩比賽打水漂,他們兩個湊到一起就不會有一點安靜的時候。
麻瓜們做的蘋果派也很不錯,她叉了幾塊,一個人慢慢的吃了下去,現在餐桌上隻有零星幾個人了,人們都去了帳篷裡,四下安靜了很多,這讓希瑟感到很快活,她已經很久沒享受到這種靜谧的甯靜了,就像在拉文克勞的寝室一樣。
“聽着,我們該走了,這兒全是麻瓜的臭氣。”
希瑟的動作頓了一下,聲音是從側邊的林子裡傳出來的。
是個女人尖銳的聲音,顯然,她是個巫師。
直覺告訴她這有些不對勁,她放下叉子,輕手輕腳的往樹叢邊緣靠過去。
“我知道,别讓爸爸知道我來了。”另一個女人的聲音要平穩一些,雖然沒什麼起伏,但很笃然。
希瑟透過隐隐綽綽的樹叢,隐約看見了她的側臉,褐色的頭發,看起來三十多歲的年齡,長相也是平平無奇,但身上的衣服看得出非常昂貴,可能是麻瓜們的高級時裝,但從她們的談話來看,這是兩個巫師。
她們的窸窸窣窣的又說了些什麼,大部分都聽不清,希瑟隻捕捉到了斷斷續續的幾句——
“你該看清形勢了,上周那件事隻是個開始,給魔法部一個小小的警告,主人的力量是那些蠢貨無法想象的。”
另一個人說:“盧修斯已經告訴我了,隻要他做出選擇,我會支持的。”
“你應該現在就說服他!我向你保證,麻瓜們活不了多久了,那些泥巴種也該......”
“别說了!”黑發女人冷冰冰的打斷她,“回門鑰匙那兒吧。”
說完她就轉過身來,希瑟被吓了一跳,她根本來不及多想,下意識的往樹幹後躲,梅林在上,她從未感覺自己的心髒跳的這麼快過,哪怕是在飛天摩托上也沒有,她不确定那兩個女人有沒有看見她,隻能緊緊的貼着樹幹,盡量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就在這個時候一段不屬于她的畫面闖進了她的腦子裡。
她看見了她自己。
在霍格沃茨,禮堂,她向自己走了過去,旁邊就是西裡斯。
“赫爾穆特小姐。”她聽見自己的嗓子裡發出了不屬于自己的聲音。
希瑟驚醒過來。
她下意識的撐了一下地面,卻按在了一堆枯樹枝子上,下一秒就聽見那兩個的腳步聲突然向這個方向過來了。
她拔腿就跑。
風吹在樹葉上發出沙沙的聲音,那兩個人的腳步聲也越來越快,就在跨過灌木叢的時候,她眼前一黑,嘭地一聲撞上了什麼東西。
有人扶住了她的肩膀。
“梅林,你像個炮彈一樣!”西裡斯吃痛的叫道。
希瑟這才站穩了身子,她立刻轉過頭去看,那兩個人影停在了原地,然後瞬間消失了。
阿爾法德站在兩個男孩的身後,他順着希瑟的視線的看過去,隻看到了有個黑影一閃而過。
“那是什麼人?”他警覺起來,阿爾法德認得出,那個黑影是幻影移形離開了這裡。
詹姆也伸頭去看:“哪兒有人?”
希瑟喘着氣,幾乎腿軟的站不住,隻能搭着西裡斯的肩膀大口的呼吸。
過了可能有五分鐘的時間,她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說起,希瑟覺得自己的腦子一片混亂,然後,她就聽見自己張了嘴:“是納西莎。”
“納西莎·布萊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