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什麼?”他也激動起來,“不想管那些被無辜玩弄甚至殺死的麻瓜?你知道單單是貝拉說的那次大樓爆炸就死了多少人嗎?還是說你跟那些人一樣,覺得是麻瓜所以不管死多少都無關緊要?”
她停了下來,發出了一聲難以置信的嗤笑,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他的話。
“你不妨把話說的更明确一些,跟那些人一樣,哪些人?”
西裡斯冷冷的說道:“你不清楚嗎?那些瘋子、敗類、以為自己高人一等的純血派、你的父母還有我全家所有人,就是那些人。”
希瑟氣的發抖,她從沒想過自己要接受這種指控,尤其還是從西裡斯·布萊克的嘴裡說出來。
“對,我不想管,因為我根本管不了!”她冷笑着說道,“用不着我提醒你吧,我們都隻有13歲,現在更應該擔心的是期末考試,而不是外面死了多少人。”
她知道自己這句話說的太過分了,因為西裡斯那雙灰色的眼睛裡面幾乎是立刻蓄起了暴怒的神色,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吓人,但這正是她想達到的目的。
“這就是你想說的話?”
不是,或者說不完全是。她其實隻是想告訴他兩個13歲的孩子的力量有多麼渺小,想告誡他不要在家裡以卵擊石,但他惡毒的指控讓她失去理智,憤怒讓她的話變了形,就好像她是一個沒有人性、不顧無辜之人死活的冷血動物一樣。
“也對,”西裡斯沒理會她的沉默,用他傷害别人時慣用的那種尖刻、諷刺的語氣說道,“純血家族的繼承人也用不着管别人的死活。”
他知道的她讨厭什麼,所以才能夠用最讓人厭惡的東西來使她生氣。
希瑟冷笑的哼了一聲,她故意用一種漠然漠然的聲音說:
“對,我想說的就是這些。”
艾妮德拉首先發現西裡斯和希瑟不再說話了,和去年在魁地奇球場發生的那件事不同,這次他們完全不理睬對方,甚至希瑟把詹姆也當成了空氣,這讓他幾乎沒法接近莉莉半步,莉莉倒是非常開心,不和詹姆說話對她來說顯然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但對于兩個當事人來說可能就不怎麼愉快了,首先他們不得不重新接受禁閉,因為那個讨人厭的管理員費爾奇認為他們不僅在貓頭鷹棚屋大吵大鬧,而且根本沒有打掃幹淨任何一塊地方,麥格教授被他纏了三天,終于決定讓西裡斯和希瑟增加勞動時間,鑒于兩個人肉眼可見的劍拔弩張的氣憤,她還相當體貼的叮囑費爾奇将他們分開處罰。
除此之外也有好事,希瑟發現自己的的情緒似乎慢慢的穩定下來了,她隐約意識到冠冕的影響在慢慢消失,這種逐步恢複正常的感覺讓她漸漸忘記了要去禁書區借閱雷古勒斯給她寫下的那些書,并且開始重新思考西裡斯之前說的那些話。
“也不是一點道理都沒有,”她和莉莉在場地外面散步的時候說起,“至少可以試探一下他們的态度,不為别的也要為自己做準備,我也不想被他們的決定牽連。”
莉莉感歎道:“我真是佩服你,他說了那麼過分的話之後你居然還能回過頭承認他說的東西也不是一點價值都沒有,說着的,在這點上你真的理智的有點吓人。”
“我就把這當作是誇獎了。”希瑟笑着對她說道。
放假的當天上午,她坐在拉文克勞的長桌上吃飯的時候,貓頭鷹們飛了進來,比以往的數量都要多,聖誕節将至的時候信件總是最多的。
科威斯給她送來了訂購後的第一份《預言家日報》,主人之間的關系破裂似乎絲毫沒有影響到貓頭鷹,它甚至落在希瑟的肩上親昵的啄了啄她的耳朵,才往格蘭芬多那裡飛了過去。
“今天有什麼消息?”艾妮德拉從餐盤裡夾了一塊腌魚,把頭伸過來一起看頭版頭條,“派遣十名傲羅驅逐巨人......現在倫敦還有巨人?”
希瑟嘩啦嘩啦的把報紙往後翻:“不知道,也許有漏網之魚吧。”
巫師們把巨人看作是極度危險和暴力的生物,很久之前就對他們進行了屠殺和驅逐,但他們還沒有滅絕,隻是躲進山林裡面不再露面了。
今天沒有什麼麻瓜意外事件,希瑟把報紙從頭到尾翻了一遍略微松了口氣,她自然不希望無辜的人們枉死,但更緊迫的是,她不願意被自己那對父母牽連。
如果他們像西裡斯的堂姐那樣倒向了那個神秘人,希瑟也要做好逃離他們的準備。
吃過飯姑娘們都回到了寝室收拾東西,拉文克勞的女孩們也都顯得非常興奮,大家叽叽喳喳的談論着假期的計劃,拎着箱子魚貫走出了城堡,登上霍格沃茨特快。
但回家過聖誕至少對兩個人來說不是什麼好事,一個是希瑟·赫爾穆特,還有一個是西裡斯·布萊克,在站台上父母和孩子都在相互親吻的時候他們就像兩個格格不入的雕像一樣,沒有笑容,也沒有動作,西裡斯似乎更奇怪一些,他身邊還站着他今年剛剛入學的弟弟,雷古勒斯正在和他母親親切的擁抱,而他卻像一個局外人一樣黑着臉站在一旁。
希瑟一眼就看見了來接她的人,黛西,她那顆傷痕累裡的醜陋腦袋實在太顯眼了,隻要站在那裡所有學生都忍不住的向她回望。
“希瑟小姐!”黛西興高采烈的接過她的箱子,這樣希瑟不得不擠出一個笑容來回報她。
家養小精靈是不可能跟着她一起穿牆進入國王十字車站的,希瑟拉出黛西的手,下一秒她打了個響指,希瑟旋轉着進入了黑暗。
在那之前她好像看到西裡斯和雷古勒斯都向她投來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