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布裡斯非法闖入了霍格沃茨。希瑟意識到在教室外那個一閃而過的身影她并沒有看錯,但霍格沃茨的場地裡是不可以使用幻影移形的,那麼他又是怎麼進來的,進來的目的是什麼?
希瑟感覺自己的腦子亂糟糟的,這個時候法布裡斯陰沉的開口道:“我想不必說什麼了,我現在就帶她回去。”
希瑟慌亂的擡起頭。
法布裡斯厭惡的在房間裡看了一圈:“這樣一所被泥巴種和啞炮填滿的......”
“請注意你的措辭,赫爾穆特。”
鄧布利多打斷了他惡毒的咒罵,他蒼老的臉上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但那雙藍色的眼睛裡卻閃着希瑟未曾見過的怒火。
她注意到鄧布利多沒有加上先生或是别的稱呼,就像是他們曾經認識一樣,而法布裡斯在他開口後也馬上閉了嘴,雖然他的臉上仍帶着不滿和憤怒,但希瑟注意到他暗自碾着袖口的左手。
這是法布裡斯緊張時才會做的動作,毫無疑問,他有些害怕鄧布利多。
“那麼,你的意思是要讓赫爾穆特小姐退學,對嗎?”鄧布利多繼續問道。
法布裡斯揚着他的下巴說道:“當然。”
“我想還是征求一下她本人的意見吧,你說呢?”
鄧布利多将視線移到希瑟的身上,法布裡斯的話令她手腳冰涼,但校長那雙藍色的眼睛卻緊緊的盯着她,甚至奇妙的讓她平靜了下來,似乎周圍的一切都被她忽略了,這間房子裡隻剩下她,還有那位滿頭銀發的老人。
【不要害怕,也不要忘記自己擁有什麼,那能幫助你擊潰一切】
不是幻覺,希瑟猛然間回過神來,她聽見了鄧布利多的聲音,但很顯然,隻有她聽見了。
她讀了他的思想?
這不可能,最偉大的白巫師怎麼可能不會大腦封閉術呢,希瑟幾乎要以為那是自己精神錯亂了,但鄧布利多那直白而又堅定地眼神又莫名的讓她冷靜下來。
她能聽見衣領裡,自己的懷表指針嗒嗒的聲音。
“我要留下來。”
她聽見自己的聲音有些顫抖,但她明白,在她身上沒有比這更堅定的時刻了。
法布裡斯似乎很難以置信,他從鼻腔裡發出一聲嗤笑:“你在違抗你父親的決定?”
希瑟深吸了一口氣,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去懼怕法布裡斯要挾的口吻。
“我要留在這裡。”她又重複了一遍。
“這可由不得你,”法布裡斯顯然被她的忤逆激怒了,他冷笑的說道,“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的确,是她忘了自己的身份,也忘了自己擁有什麼和其他人都不一樣的東西。
那些她一直當作是恥辱的,一直避之不及的東西,其實是能幫她擊潰一切的東西。
希瑟擡起頭,平靜的注視着他父親那雙死水一般深色的眼睛,她感覺自己的穿過了漩渦,不屬于自己的記憶擠進了她的腦海裡面。
法布裡斯在德姆斯特朗的圖書館,他學會了黑魔法,他的祖父對他贊許有加,但那根魔杖依舊沒有選擇他....
風雨交加,他闖進三樓的那間房間想要得到那根魔杖......
從碎片的回憶中掙脫出來,希瑟更加堅信自己的籌碼。
“我哪裡都不去,那根魔杖了選擇了我,我是赫爾穆特的繼承人。”
“如果您非讓我回家,我想我就不再需要它了。”
“我可以把它折斷。”
希瑟的聲音很輕,但效果無疑是爆炸性的,法布裡斯臉色瞬間變得陰沉的吓人,但她的心情卻像是飄起來了一樣,她知道她賭對了,那根被他當成是繼承人象征的魔杖,法布裡斯絕不會允許它被毀了,那樣的話赫爾穆特家族的旁枝絕對會想盡辦法把他拉下來,這樣的結果是他無法忍受的。
“很好,很好,”法布裡斯咬着牙冷笑,“我想,上次的教訓你還沒有記住,對嗎。”
他轉過頭看着鄧布利多:“我想和我的女兒出去說兩句話,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鄧布利多那雙藍色的眼睛注視着法布裡斯扭曲的表情,他微微皺起眉頭,似乎在思索他的要求是否合理。
他又看向了希瑟,好像在征求她的意見。
“我可以的,教授。”
希瑟聽見自己的聲音堅定而又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