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當然可以。”希瑟的語氣裡透着疲憊和煩躁,這還是第一次,她用這種毫不掩飾的厭惡的态度和自己的父親說話,這讓她感到無比的痛快。“但這件事我不會讓步,德姆斯特朗或者是随便什麼地方,我都不會去的。”
法布裡斯冷笑着說:“那麼你應該知道,違背我會有什麼樣的懲罰?”
“又需要一個月不吃飯嗎?”她平靜的說道,“其實您心裡清楚吧,我也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這麼多年了,即使是威脅也應該換個辦法了,父親。”
“好得很。”法布裡斯幾乎氣得發抖,“你現在翅膀硬了,學會和泥巴種交朋友、參加臭烘烘的麻瓜婚禮,還學會威脅你的父親了,你覺得我會同意你帶着這些雜種的臭氣再回到我的房子裡?”
希瑟隻覺得太陽穴突突的跳,和他一樣憤怒的還有詹姆和西裡斯,但他們兩個還尚存一絲理智,詹姆抓住了西裡斯的胳膊,以免他忍耐不住直接沖出去。
“你會的,”希瑟冷笑着說道,她終于沒法忍了,她沒辦法再聽他嘴裡惡狠狠的說“泥巴種”之類髒話,她用一種嘲弄的語氣對着她的父親,“因為我是繼承人,不是嗎,你沒機會被那根魔杖認可,祖父也沒有。”
“隻有我可以。”
法布裡斯露出了一個驚愕的表情,他不知道自己的女兒看到了這段記憶,緊接着他那張蒼白的臉上又變成了一種被羞辱的怨恨和怒火。
“你竟然敢!和你那個瘋子媽媽一樣...”
法布裡斯怒吼着拔出魔杖,沒人聽到他念咒,下一秒魔杖射出了一道閃光,希瑟的臉上立刻出現了一道口子,鮮血順着她的下巴滴了下來。
希瑟有些發蒙,她幾乎沒感覺到疼痛,但緊接着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她的身後響起——
“Expelliarmus!”
西裡斯從鬥篷裡伸出了魔杖大喊着。
法布裡斯的魔杖高高的飛了起來,落在了一邊,他的神情錯愕而憤怒,因為他根本連一個人影也沒看見。
詹姆隔着鬥篷拉住希瑟的胳膊就往教室的前門沖。
“讓我進來,他會追上來的!”希瑟踉跄的跟在他們身後。
她說的是對的,詹姆和西裡斯隻能手忙腳亂的掀開鬥篷,但慌亂之間不知道是誰踩到了拖在地上的布料,法布裡斯已經撿起魔杖。
又一道光閃過,希瑟隻來得及把隐形衣裡面的兩個人推開,下一秒她面前的桌子就被炸得粉碎,強烈的沖擊力讓她狠狠的撞在了牆上,她感到胸口一陣發悶,嗓子裡面好像湧上了什麼東西,讓她差點吐出來。
這是上次她對埃弗裡用的那個咒,希瑟立刻反應過來,莉莉說的沒錯,她還沒發揮這個咒語十分之一的力量。
“是誰在那邊!你們完蛋了...”
詹姆和西裡斯第一次這麼願意聽到費爾奇怒吼的聲音,他們從地上爬起來,就在洛麗絲夫人從窗戶跳進來的上一秒,西裡斯用鬥篷遮住了撐在地上的希瑟。
“噓。”每次一起穿隐形衣的時候他都要說這句話,就好像她很愛大聲說話來暴露自己的一樣,但這次略有不同,西裡斯幾乎是面對面貼在她的身上了,詹姆被迫以一種很變扭的姿勢拉出鬥篷的縫隙,以免被費爾奇看見露在外面的鞋子。
這是他們在貓頭鷹棚屋吵架之後說的第一句話,或者說第一字。
費爾奇提着燈,罵罵咧咧的走了進來,他看到法布裡斯的臉時,驚恐地吼道:“你是什麼人!你怎麼到這兒來的!”
“你怎麼敢質問我的!”法布裡斯惱羞成怒的說道。
西裡斯拍了拍詹姆,他們趁着那兩個人在大聲對峙,把希瑟用地上拉了起來。她還有些頭暈眼花,臉上和身上都火辣辣的疼,西裡斯隻好攬着她的肩膀,三個人艱難的走出了教室。
“喵——”
詹姆回過頭看了一眼,小聲的罵道:“那隻死貓怎麼還跟着我們。”
西裡斯看了一眼虛弱的要命的希瑟,有些煩躁的說道:“随便它吧,費爾奇反正脫不開身。”
“但他看不到洛麗絲夫人肯定會來找她的,梅林的褲衩,他每次都能知道這隻貓在哪兒。”
這時候希瑟忍不住咳了兩聲,洛麗絲夫人好像更确信它沒有跟錯了,一步不落的追在他們身後。
“去八樓。”希瑟捂着嘴巴,防止自己在咳出聲來。
“哪兒?”
“八樓,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