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告訴教授們的。”
“用不着你來告訴我我該做什麼。”
她針鋒相對的語氣讓西裡斯皺起了眉頭。
“你非要這麼說話嗎?”
希瑟蹭的一下子站了起來:“你希望我怎麼說話?還是說因為你覺得剛才解救了我,就又可以對我頤指氣使了?那我要告訴你,我并不需要你的解救,也不會領你的情。”
她語速飛快,簡直不留一絲空隙讓别人說話。西裡斯自認一直是個在言語上從不吃虧的人,在希瑟面前也總是占着上風的,但到今天他才發現她并好像不是他以為的那樣軟弱平和,這讓他驚訝。如果是别人這樣對他說話,西裡斯一定要發脾氣的,但現在她蒼白的臉頰上那道傷口還滲着血,裸露在外面的胳膊和腳踝都纖細的吓人,她是因為參加安多米達的婚禮才把自己搞成這副樣子的......
他沒辦法提起一點脾氣來,甚至隐隐約約的感覺到了愧疚的情緒,即使他一直倔強的強迫自己認為是她先用那種事不關己的态度激怒自己的,但此時此刻也無法在隐藏下去了。
西裡斯移開了他的眼睛,希瑟依舊用那種要把人燒毀的憤怒的眼神瞪着她。
“我沒有要你領我的情,”西裡斯有些别扭的開口,他沒做過這種事,所以偶然執行起來覺得比寫魔法史論文還費勁,“我隻是想說......對不起。”
“什麼?”
希瑟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對不起。”他又重複了一遍,這次聽起來誠懇了不少,“我不該那麼說你,那天在貓頭鷹棚屋是我不對,我知道你不是那個意思,隻是故意那麼說想讓你和我一樣生氣而已。”
他說的太坦白了,希瑟有些措手不及,甚至來不及調節自己剛才愠怒的情緒,這讓她顯得有些手忙腳亂的。
一片沉默。
希瑟覺得自己上了大當了,她那樣咄咄逼人的同他吵架,但下一秒西裡斯居然像換了人一樣,如果不原諒他倒顯得自己小肚雞腸,但如果要她立刻表示諒解,她又實在做不到他那樣迅速的情緒變化。
“你脾氣太壞了,”她又坐了回去,語氣透着疲倦,“高興的時候怎麼樣都行,下一秒又立刻翻臉,那天是這樣,今天還是這樣,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和你相處。”
西裡斯有些啞口無言。
“我不是....”他辯解道,“至少在你面前已經好很多了。”
希瑟感到一陣好笑:“我還要感到榮幸嗎?”
“我沒那個意思。”
“我知道,格蘭芬多就是這樣喜歡口不擇言對吧,否則莉莉也不會那麼讨厭詹姆。”
“那你讨厭我嗎?”
希瑟停頓了一下,因為答案過于顯而易見,她不想那麼快回答,那會令她感到有些丢人。她本應該讨厭他的,西裡斯·布萊克從剛剛認識她的時候就因為偏見而表現得無禮而又輕蔑,即使後面他即使糾正了他的錯誤,但作為朋友來說也算不上稱職,他性格惡劣,脾氣陰晴不定,總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絲毫不顧及後果,在言語上更是這樣,否則那天他就不會說出那樣惡劣的話來攻擊她了。
但這偏偏就是希瑟最願意成為的樣子。
她無法欺騙自己,她是那麼的羨慕他的恣意妄為、張揚輕狂,他們是同一片陰暗的土壤裡長出來的截然不同的草木,向陽而生的那棵自然不會讓人讨厭。
“莉莉也不是真的讨厭詹姆吧。”
希瑟歎了口氣,有些挫敗的說道。
西裡斯思索了一秒鐘,這才露出了笑容。
“我就知道——”
“打住,”希瑟及時截住了他的話,“你多說一個字我就收回那句話了。”
“我說什麼了,”西裡斯挑了下眉毛,“我是想說現在你真的該去醫療翼了,費爾奇肯定已經回到他的辦公室了。”
希瑟這才又感覺到自己渾身的酸痛,她點了點頭,西裡斯向她伸出手把人拉了起來,但還是沒控制住的趔趄的一下,差點把那摞書都踢到。
破舊的陳設讓她的腦子裡面閃過了什麼東西,希瑟猛的轉過頭來。
“詹姆呢?”她慌張地問道
“在裡面吧,”西裡斯一點沒聽出她話裡的急切,他從口袋裡掏出一面鏡子,對着那頭喊道,“快回來,詹姆,我們該回去了!”
希瑟還沒來的及質疑這是個什麼東西,下一秒就看見詹姆亂糟糟的頭發出現在鏡子裡面,他淺褐色的眼睛裡面充滿着興奮的神色:“你們快看這是什麼!”
他把鏡子翻過來,西裡斯手上的鏡子裡出現了灰撲撲的地面,詹姆一直往前走,直到看見了一對老得快脫皮的櫃腳,在它的旁邊靜靜地躺着一個褪色的、古舊的王冠。
那顆藍色的寶石瑩瑩的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别碰那個!”
希瑟尖銳的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