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文克勞和格蘭芬多的第一節黑魔法防禦課在周四下午。
這實在讓兩個學院的同學們剛開學的前半周變得格外難熬,因為赫奇帕奇的四年級生們在周一大早就上過了伯恩斯教授的課了,他們堅決不肯透露一丁點兒關于課堂内容的信息,并且每個人的臉上都挂着一種高深莫測的表情,倒是斯萊特林們看起來不太滿意,希瑟還聽到埃弗裡在禮堂大聲的說伯恩斯的壞話。
“他真是個讨厭鬼。”莉莉厭惡的說着,希瑟和艾妮德拉跟她一起往黑魔法防禦課的教室走,“有什麼咒語能堵住他的嘴嗎?”
希瑟笑道:“這個要問詹姆和西裡斯了,他們比較在行。”
莉莉不滿的啧了一聲:“說真的,你應該發揮一下自己的咒語天賦不是嗎?發明個惡作劇咒語什麼的,把他的嘴——”
“——變成鳥喙?”希瑟眨了眨眼睛,“這個主意不錯,隻需要一點點人體變形咒,但需要改一下咒語模型...”
“打住好嗎,”艾妮德拉及時阻止了她說下去,“現在不是讨論變形術的時候,聽着,你們知道埃弗裡為什麼讨厭伯恩斯嗎?”
希瑟注意到她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得意神色,這意味她認為自己得到了一些一手消息。
希瑟真希望自己能大膽一點,因為她的惡趣味告訴她這個時候她完全可以攝取她的記憶然後搶先把她要說的東西說出來,這樣艾妮德拉的表情絕對會非常好笑,但是——
“好吧,如果這裡有任何一個人非常善于社交的話那就隻有你了,趕緊告訴我們。”希瑟無奈的說道。
艾妮德拉大笑起來,她們已經走進了教室,但顯然這會兒時間還太早了,教室裡隻有零零星星幾個拉文克勞的學生。
“聽着,埃弗裡并不是讨厭伯恩斯,其實是害怕他,”艾妮德拉把書放在正中間一排的桌子上,壓低聲音說道,“他爸爸現在是魔法部的重點監視對象——可能還有别人,主要都是一些立場不明确的純血——伯恩斯去年曾經好幾次去帶隊他們家的房子裡搜查,所以你懂吧,埃弗裡當然會害怕,據說他們差一點就把他爸爸帶走了......”
希瑟和莉莉對視了一眼。
“你這裡從哪裡聽來的消息?”莉莉小聲的問道。
“圖拉告訴我的,哦你認識她嗎莉莉,她父母在世的時候都是傲羅,和伯恩斯是朋友...”
希瑟想起她第一次去霍格莫德那天在報紙上看到的訃告,她還記得施密特夫婦都是被食死徒殺害的,死前遭到了殘忍的折磨,她甚至沒有去安慰圖拉,因為那段時間在學校裡紛傳她的父母都是食死徒,但現在這件事居然變成真的了,這讓她的胸口感到格外悶,恐怕她永遠沒法站在圖拉面前正常的和她對話了。
莉莉驚訝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
“哦,這真是太糟糕了,她一定很難過——那是她嗎,坐在第三排的那個?”
希瑟和艾妮德拉同步回過頭去,她看見圖拉·施密特把包丢在座位上,拿出了那本《黑魔法防禦理論》,她看起來還是有點憔悴,和她第一次在球場上看到她抓住金色飛賊時那種神采奕奕的樣子截然不同,這讓人更感到揪心。
“哦是的,”艾妮德拉飛快的把自己書放進包裡,“抱歉莉莉、希瑟,不介意的話我想去和圖拉坐在一起,她今天好像是一個人來的...”
她們當然不會拒絕,希瑟輕輕咬了一下自己臉頰内的肉,餘光看見艾妮德拉已經坐到了圖拉的身邊,兩個人笑聲交談着。
“你還好吧,希瑟。”莉莉關切地看着她。
“啊,”她眨了下眼睛,“怎麼這麼問。”
莉莉猶豫了一下,小聲問道:“剛才艾妮說魔法部監視了一些純血...你父母是不是也...”
希瑟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沒來得及告訴莉莉那天發生的事情。
她甚至沒和她們解釋那天自己為什麼提前離開,而艾麗斯和莉莉居然也默契的對此閉口不提,以至于她自己都把這件事抛之腦後了。
“是這樣的...”希瑟斟酌着措辭,把整件事完整的叙述了一遍,當然,隐去了關于攝魂取念的部分,這種不坦誠讓她感到了一些愧疚,但她依然不願意冒險,哪怕西裡斯那樣說了,可人與人之間畢竟是不同的,她也不想讓自己的朋友産生任何負擔。
“天....”莉莉露出了一個擔憂而驚恐地表情,“你怎麼能還住在那裡!你應該——對不起我知道是你們的父母——但....但你真的應該想辦法告訴魔法部。”
希瑟聳了下肩膀:“恐怕沒什麼用,魔法部應該早就去搜查過了,他們沒有證據,就算是那封信也不能證明什麼。”
“可是...”莉莉咬着嘴唇,似乎想極力再想出别的辦法,“可我們總該把真相告訴一些能解決問題的人吧,比如...比如......”
希瑟突然想起來學那天艾麗斯塞給她的那封信。
“我居然給忘了!”她有些懊惱的皺起眉頭。
“什麼?”
“多卡斯給我回了信的!”
她把手伸進長袍的口袋裡,信封還躺在它被放進去的位置,和她的魔杖一起。
“我想你們都做好上課的準備了?”
埃德加·伯恩斯輕快的聲音從教室的最後面傳過來,他的腳步聲很有特色,皮鞋敲打着地磚,平緩而笃定,似乎和本人的性格截然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