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完了,全部,”希瑟猛的将拉鍊拉上,“所以我正準備離開——不用等我吃飯了——再見!”
莉莉能感覺到一陣風在眼前刮過,她的頭發被輕輕吹動然後又落了回去。
“她怎麼了?”
她一頭霧水的看向坐在另一邊的艾妮德拉。
艾妮德拉了然的看向某個正向教室發足狂奔的身影。
“她正在做一個可恥的逃跑者。”
逃跑者希瑟·赫爾穆特她沖出了教室,從旋轉樓梯下去來到一層,接着跑出了城堡,穿過中庭,經過一對坐在榕樹下接吻的情侶、一群在草坪上抱着蟾蜍合唱的赫奇帕奇,直到拉文克勞塔樓的大門前——
“哎呦!”
她真後悔跑步的時候沒有看着腳下,以至于被台階絆住一頭撞上了某種堅硬無比的東西。
西裡斯·布萊克吃痛的捂着胸口。
“梅林,你的頭比炸尾螺的殼子還硬!”
錯覺,一定是錯覺,他絕對不可能比她跑的還快,希瑟暈頭轉向的從地上爬起來,下意識的轉身往反方向走。
“去哪兒?”
西裡斯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她。
圖書館、醫療翼、桃金娘的盥洗室,去哪裡都好,總之隻要是看不見西裡斯·布萊克的地方......
但沒有機會了,西裡斯緊緊的攥着她手腕,連拖帶拽的将人拖出了室内,一直到長廊下石凳旁邊,這裡有幾個男孩正在玩高布石,其中一個金發的似乎有些眼熟,希瑟不由得尴尬的多看了他兩眼。
“走遠點好嗎,麥克拉根?”西裡斯語氣不善的沖着他們說道。
希瑟下意識的小聲插了一句:“最好禮貌一點吧。”
“好的,請走遠點,麥克拉根,謝謝。”
那幾個男孩顯然是認識西裡斯的,這倒并不意外,他們意味深長的打量着兩人,然後嘻嘻哈哈的走開了,除了那個金發的家夥還回頭多看了兩眼。
走廊上終于隻剩下了他們兩個人,希瑟認命般的坐了下來,她看着不遠處空蕩蕩的場地,還能聽見合唱團唱着校歌的聲音,以及他們的蟾蜍發出的咕咕聲。
“我們談談?”西裡斯抱着胳膊開口道,“躲了我一個禮拜,也足夠了吧。”
顯然不夠。
希瑟沒有勇氣擡起頭看他,隻是低着頭,盯着自己交纏在一起的手指。
“你不能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希瑟,這沒道理!”
他的語氣裡透着急切,但依舊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發火,西裡斯覺得自己這輩子的耐心都用在一個人身上......
“我沒有,”希瑟嗫嚅着嘴唇,“我隻是......”
她歎了口氣,終于擡起頭看他。
“就把那天隻當成個意外,好嗎,我們都太沖動了。”
西裡斯聽見自己的嗓子裡不受控制的發出了一聲尖銳的嗤笑,她的說法讓他産生了一種油然而生的荒誕感,像是耗盡全部力氣卻念不出一個有效的咒語,無論如何也無法讓人接受。
“我沖沒沖動自己心裡知道,你呢?”他嘲諷般的說道,“你甚至不敢承認——”
“最近事情太多了,我需要一個發洩的出口,僅此而已。”
希瑟看着他逐漸充滿怒氣的臉,急促的說道。
“你的意思是我隻是你發洩情緒德工具?”
“是。”
“你敢說你對我沒有一點感覺?”
“沒有。”
“我不信。”
希瑟幾乎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她難以置信的看着他:“那你問我幹什麼?”
西裡斯笑了起來,怒氣似乎在一瞬間消失殆盡,他那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幾乎晃花了她的眼睛。
“我不會攝魂取念,但我有眼睛,你的眼睛呢,還是說你隻是個不敢正視内心的膽小鬼?”
希瑟無法否認,他說的是對的。
西裡斯·布萊克是一往無前的,而她卻剛好相反,不确定的未來所帶來的恐懼讓她停滞不前,也讓她無法成為自己所向往的那種人。
希瑟覺得自己似乎忘記了什麼,那是在很久以前,在她剛剛踏進霍格沃茨這片場地的時候,冥冥之中似乎已經有人告訴過她,關于未來、關于生命......
-生活的不确定性,或者說是希望。因為生活的不确定性,所以身處困境的我們對未來才存有希望-
門闆打開,一年級的希瑟·赫爾穆特似乎看見了未來的另一種可能。
“讓我想想,西裡斯,你讓我再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