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知道,我雖然沒有漏掉任何一個球,但還是有些緊張,我拿不準他是想瞄準右邊還是左邊——”
“麥克拉根!”
希瑟忍無可忍的打斷了他。從霍格沃茨到三把掃帚這一路麥克拉根都在絮絮叨叨的和她講解自己在對戰斯萊特林的正式比賽裡的精彩發揮,然而據她所知如果不是詹姆全場一共打進了17個球,他們最後一定會輸掉這場比賽,至于麥克拉根本人,艾妮德拉的評價是“如果沒有他在球門前亂竄,斯萊特林還沒那麼容易進球”。
“我有點太冷了,我們進去喝一杯黃油啤酒,好嗎?”她強迫自己耐心下來,盡可能溫和的說道。
但是她多慮了,麥克拉根壓根聽不懂人話,更不要說語氣了。
“去那裡幹什麼,”他流露出一種鳴鳴自得的語氣,“我帶你去一個更好的地方!”
希瑟還想說些什麼,但麥克拉根顯然沒給她這個機會,他抓着她的袖子把她從三把掃帚酒吧門前拽走——她廢了好大的勁兒才掙脫開他那隻手——然後一路走到大路的路口邊上,那裡有一家小茶館,希瑟一看到門頭上粉紅色的裝飾就警鐘大作,但麥克拉根已經熟門熟路的推門走了進去,好像很熟悉的樣子。
“怎麼樣,這裡還不錯吧。”
希瑟很難想象像麥克拉根這種塊頭的家夥說這裡“還不錯”,因為她一進門就開始感覺呼吸不過來了,茶館的地方很小,霧氣騰騰,好像所有東西都用褶邊或蝴蝶結裝飾着,每一個圓桌上的上方都飛翔着金色的小天使,時而向人們撒下粉紅色的紙屑,她不得不想起去年艾妮德拉對這裡的評價:
一個隻有情侶的地獄。
“我想沃普爾不會喜歡這兒,”她抗拒的甚至不肯坐下來,“我覺得我們還是回三把掃帚比較好。”
麥克拉根露出了疑惑的神情:“埃爾徳表哥?什麼意思?這和他有什麼關系?”
“什麼?不是他讓你傳的口信嗎?”
希瑟皺起了眉頭,她看見麥克拉根的臉突然僵硬了一瞬,緊接着眼神似乎也有些發虛,她能聽見他的腦袋裡面在說——
-哦,是的,但我讓他換了時間,這讓可以......-
希瑟飛快的反應了過來。
“我想我要走了,麥克拉根,既然沃普爾沒來......”她轉過頭确認了一下大門的位置,向後退了兩步,“......那就下次再見吧!”
說完,她轉身沖了出去。
希瑟發誓,自己這輩子沒跑得這麼快過——不算逃離八眼巨蛛那次的話——冷空氣迎面拍在臉上的疼痛也阻擋不了她的腳步,因為身後那位魁地奇守門員的呼喊聲比格洛普還要可怕,她必須——
“啊!”
她發出了一聲尖叫,是的,除此之外那一瞬間她幾乎沒想到别的事情,十秒鐘之後她意識到有人把她拉進了一條狹窄的巷子裡,他的手很燙,她還能聞到他身上薄荷和酸檸檬混合在一起的氣味......
麥克拉根喊着她的名字從街道上跑了過去。
希瑟能聽見西裡斯在她的耳邊發出一聲不悅的輕哼,事實上,這巷子太窄了,他幾乎是從背後抱着她,男孩近在咫尺的呼吸聲以及緊貼着她後背的胸膛都讓她不得不想起那個聖誕夜裡迷亂朦胧的親吻,她的嘴唇還記得對方的觸感,這讓她的臉頰不由自主的燙了起來。
“放開我,西裡斯。”
她掙紮了兩下,對方卻絲毫沒有松手的意思,希瑟看着他扣在自己胳膊上修長的指節,有些無奈的歎了口。
“你這樣我沒法說話。”
西裡斯低着頭,盯着她在空氣裡顫動的睫毛,水汽在上面似乎結成了水珠,她眨一下眼睛就會落在地上。
他松開了手。
希瑟松了口氣,她艱難的轉過身,就看見西裡斯正低着頭,那雙深灰色的眼睛裡隻有她一個人的倒影。
一時之間誰都沒有說話。
天真的很冷,兩個人呼吸吐出的白霧交織在一起,好像在告訴她他們離得有多近。
“你站遠一點...”她有些尴尬的開口,眼睛也不再看他那張迷惑人的英俊臉蛋,有些刻意的盯着那條紅黃相間的圍巾下擺上“S.Black”的字樣。
西裡斯輕輕笑了一下,隻往後退了一步。
“怎麼回事,約會不順利?”
語氣一如既往的夾槍帶棒,希瑟幾乎能想象出他挑着眉毛嘲笑她的樣子了。
她看了他一眼,沒什麼表情的否認。
“沒有。”
“那你站在這裡幹嘛?”
西裡斯覺得這段時間以來他已經聽夠了反駁,甚至感覺到隻要再多聽到一句來自希瑟·赫爾穆特的“沒有”或者“不是”他就會立刻爆炸。
于是他惡劣的說道:
“那你跑什麼,怎麼不接着跟那頭巨怪坐在茶館裡喝咖啡?”
希瑟看着他,她似乎皺了下眉頭,或者沒有,他不确定,因為她所有的表情都太輕微了,他沒辦法看清,是來得及聽到一句——
“那我現在去找他。”
說完她毫不留戀的轉身就要離開,西裡斯吓了一跳,趕緊抓住她的手臂将人扯了回來,可能力道也過重了一些,因為他明确的看見她皺了一下眉毛,但他無暇顧及這些,隻能有些粗魯的将這個别扭的姑娘按回磚牆上,防止她真的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