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家有一隻貓頭鷹!”
“哦是啊,給你寫一封十英尺長的信,然後你就高興了對吧,在家裡急得團團轉卻什麼都不能做,你很喜歡這種感覺?”
希瑟瞪視着他,一連串的回擊讓她的胸口明顯的起伏着,完全是被激怒的樣子。
西裡斯緊緊的抿着嘴唇。
什麼都不能做,是啊,又是什麼都不能做。
他沒控制住自己尖刻的語氣。
“所以呢,之後你打算怎麼辦,一直住在這兒,不告訴任何人?”
希瑟啧了一聲,有些挫敗的靠在了椅背上。
“你到底在生什麼氣,我不明白,”她的語氣軟下來了,不是因為妥協,隻是西裡斯的咄咄逼人讓她感覺到了某種深深的無力,“你希望我怎麼做,或者說,你告訴我應該怎麼做?”
不是這樣的,他并不是想對她發火。
西裡斯埋下頭用力的搓了搓自己的頭發,似乎有些想讓它變成詹姆那模樣的架勢,他感到無比的懊惱,為自己無法控制的壞脾氣。
“那個......”詹姆讪讪的聲音從旁邊傳了過來,“我想我爸媽完全不介意希瑟一直住在這兒,你也可以住過來,西裡斯,他們一定會很高興。”
“不可能,詹姆,我不能一直住在這兒,”希瑟疲憊的說道,“我已經寫了信給鄧布利多,他或許可以幫我找一個能住下來的地方,假期的日常開支我可以承受,為難的是霍格沃茨的學費......”
“我可以付。”西裡斯語氣僵硬的插嘴道。
希瑟和詹姆同時看向鏡子。
“我可以問阿爾法德要一點,等他回來——”
“不行,西裡斯,”她毫不猶豫的打斷了他,“我不能花你的錢。”
“為什麼!”
希瑟沉默了一秒。
“不管怎麼說,我不認為這是一個值得考慮的問題。”
“我看還是必須要讨論一下,”詹姆突然插話道,“不管怎麼說你也不能從霍格沃茨退學。”
他說的是對的。
她不能退學,如果在成年後她還打算獲得一份像樣的工作的話,她需要O.W.L.S.和N.E.W.T.S.的成績......
希瑟有些不知所措,理智告訴她應該短暫的把這種無謂的自尊放下,但感情上卻無法說服自己,這種困境是在跳下窗台前她完全沒有考慮到的。
“那就把這件事放到詢問過鄧布利多之後在讨論。”
她有些驚訝的看向鏡子那頭出聲的人。
西裡斯那張漂亮的臉蛋依舊沒什麼表情,之後有些刻意回避的眼神暴露了他的心思。
“我以為你又要發脾氣。”希瑟用指尖敲了敲桌面,發出哒哒的聲音。
“我才沒有,”西裡斯有些難以啟齒的說道,“剛才我也不是想和你......”
希瑟輕輕的咳了兩聲,打斷了他的話。
西裡斯看了她一眼,有些無奈的啧了一聲,然後才接着開口——
“對不起。”
詹姆幾乎以為自己撞見鬼了。
*
“對、不、起。”
十分鐘後,他拿着那面鏡子陰陽怪氣。
西裡斯惡狠狠的瞪他:“閉上你的嘴。”
“你變了,老兄,”詹姆痛心疾首的說道,“西裡斯·布萊克居然這麼容易妥協,你被戀愛沖昏了頭腦,你再也不是——”
“我說,閉、嘴。”
看着他黑炭一樣的臉色,詹姆終于在嘴唇前做了個拉鍊的動作。
十分鐘前波特夫婦回到了家裡,尤菲米娅叫走了希瑟,她給她買了幾套新的衣服和日常用品,于是現在是兩個男孩的boys’ time.
“所以呢,”詹姆翹着腿拆了一個巧克力蛙,“你打算什麼時候過來。”
如果說世界上有一個人了解西裡斯·布萊克的全部,那麼那個人絕不是他的父母和弟弟,也不是他的女朋友,而詹姆·波特先生會在這場比賽中奪得第一。
“明天,”西裡斯幹脆的說道,似乎對詹姆沒頭沒腦的話一點也不意外,“最遲後天,我得先想個辦法從這個鬼地方逃出去。”
“還是去年那套怎麼樣,把你弟弟關進你的房間,你就可以——”
“他長大了,詹姆,沒那麼好騙了。”
“那就......”
“比起這個,我還有個問題,”西裡斯眯了眯眼睛突然說道,“她給伊萬斯寫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