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我們來看望多卡斯·梅多斯。”
問訊處的胖女巫擡起頭,面帶懷疑的打量着面前的兩人。
“我是她妹妹。”
希瑟拿出自己最清澈的笑容。
女巫盯着她看了兩秒才低下頭,用手指順着一張長長的單子往下找。
“二樓,右邊第二個門,戴·盧埃林病房。”
希瑟打賭她沒有相信他們的話,但她肯定認為即使告訴她也沒什麼關系。
“謝謝。”
她拉起西裡斯迅速的走開,穿過胖女巫旁邊的雙扇門,走過一條狹窄的走廊,兩邊是著名治療師的肖像,裝有蠟燭的水晶泡泡飄在天花闆上,看上去像巨大的肥皂泡,然後登上樓梯,進了生物傷害科,右邊第二個門上寫着“危險”戴·盧埃林病房:重度咬傷。底下一張銅框鑲嵌的卡片上有手寫的字樣:主治療師:珀爾·史密斯;實習治療師:希伯克拉特·斯梅綏克。
“是這裡。”
希瑟擡起頭和西裡斯對視了一眼,又警惕的朝走廊兩側張望了一圈。
“好的,現在再确認一下見到她之後怎麼說,我覺得最好還是——喂!你幹嘛!”
她還沒把話說完,西裡斯已經徑直推開了門。
“别磨蹭了,”他率先走了進去,“見到人再說吧。”
病房的空間又小又昏暗,隻有門對面的牆上高處開了一個窄窄的窗戶。光線主要由聚在天花闆中央的水晶泡泡提供。栎木鑲闆的牆上挂着一個邪裡邪氣的男巫的肖像,上面寫着:
厄克特·拉哈羅(1612—1697),掏腸咒發明者。
希瑟不由自主的皺了下眉頭。
隻有三張病床。他們一邊走一邊用視線掃過床上的人,其中一個臉頰上纏着繃帶的男巫用某種閃着綠光的眼神一路緊盯着他們。
西裡斯下意識的将希瑟拉到另一側。
最裡面那張床拉着帷幔,敞開的窗戶讓室外的風吹進來,帳子輕輕浮動,他們在床前站住,彼此都感受到了一絲詭異的氣息。
希瑟看了看西裡斯,收到他慫恿的目光後終于伸出了手。
3、2、1——
帷幔刷的一聲拉開。
四目相對。
多卡斯瞪大了眼睛看着這兩個不速之客,嘴裡還叼着的厚吐司都來不及拿下來。
“嗨?”
希瑟有些尴尬的沖她揮了揮手。幾秒鐘後,多卡斯終于反應過來了眼前的狀況,她取下那片面包,沖她眨了眨眼睛。
“希瑟?”
希瑟不太好意思的點了點頭,雖然經常通信,但實際上,多卡斯和她隻在那年的魁地奇世界杯上見過一面而已。
“這是西裡斯,上次你也見過的——我們是......那個...正好路過......”
“哦沒關系,”多卡斯一邊咀嚼着面包一邊笑道,“我知道你住在這兒——怎麼樣,傷好了嗎?”
希瑟愣了一秒。
“啊,快了,”她舉起自己的右手聳了聳肩,“都怪這個,比鑽心咒還厲害。”
“哦,我知道,有時候是這樣,鑽心咒更痛苦,但傷害卻并不緻命。”
多卡斯的語調聽起來她似乎經驗豐富,希瑟一邊附和着一邊盡可能不怎麼明顯的在多卡斯身上打量了一圈,想看出她到底受了什麼傷。
多卡斯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樣挑了下眉毛。
“想問什麼?”
希瑟擡起頭看向她,眨了眨眼睛。
“我隻是怕即使提問也收不到回答。”
多卡爽朗的笑了起來。
“今天不會,”她從枕頭下面抽出自己的魔杖輕輕一揮,床邊立刻出現了兩張帶着靠背的椅子,“雖然還有人不贊同但是......有些事情我覺得至少希瑟你應該了解——當然,包括你的男朋友,如果你覺得他可靠的話。”
西裡斯啧了一聲,顯然對她後面的半句話不太滿意。
希瑟悄悄地在袖子底下掐了掐他的手腕。
“謝謝你,多卡斯,”她拉着西裡斯坐了下來,用行動證明了他的“可靠”,“原諒我可能有些直接了,你的傷是......”
多卡斯一把掀開了被子,露出她纏滿繃帶的右腿。
“被一個畜生咬了一口。”
一瞬間,有什麼念頭從希瑟的腦海中劃過。
“狼人?”她緊繃到聲音都有些變調。
“那倒不是,靠門口的那位先生倒是被狼人咬了,我這裡是一條蛇...非常巨大的那種......”
“哈,我猜也是,”西裡斯了然道,“難怪他看人眼神都冒着綠光。”
希瑟松了口氣,或許是她情緒波動的太過明顯,當她再擡起眼睛十就發現多卡斯正眯着眼睛注視着她,似乎已經敏銳的察覺到了什麼。
“你為什麼會想到狼人?”多卡斯饒有興緻地問道。
原因顯而易見。
希瑟的腦海裡浮現起格雷伯克那張毛乎乎的臉和那口黃牙,她有些拿不準是否應該告訴多卡斯這件事,對于這個姑娘還有她身後的組織,她還沒能完全理清思緒。
她知道伯恩斯和她是一起的,而或許,他們都與鄧布利多有關......
希瑟抿了抿嘴唇,終于還是擡起頭。
“有件事我想告訴你,”她聲音堅定的說道,“但在此之前我想問一個問題。”
“你們在對抗伏地魔和他的食死徒,對嗎。”
她的聲音很輕,不知道隔壁病床的巫師有沒有聽見,總之有那麼一瞬間,這個狹窄的空間完全安靜下來了,除了西裡斯的呼吸聲和多卡斯灼灼的目光,希瑟感受不到任何東西的存在。
幾秒鐘後,多卡斯移開了視線,她拿起魔杖輕輕揮了揮。
“Inpertubable Charm(屏蔽咒)。”
空氣輕微的動了動,緊接着凝結成了一道無形的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