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萊克油膩膩的腦袋飛速的擡了起來,他的眼窩深陷,眼下挂着巨大的黑眼圈,整張臉隻有鼻子突兀的挺着,就連曾經鋒利迷人的嘴唇都像漏了氣似的癟了下去,隻有幹涸的醬汁彰示這他的存在。昨日的帥氣仿佛隻是南柯一夢。
我蓦的與他的眼睛對視了。
深灰色的眼睛反常的清醒。隻是目光裡寫的不是殺意或是其他,而是充滿了無謂的淡漠。
一瞬間我心裡竟生出了害怕的情緒,下意識的想要躲避。
我捋了捋頭發,讓他們更好的披散在我的肩上。
如今的你又跟斯内普有什麼差别呢,我惡劣的想,你應該隻能看見我嶄新光亮的黑色尖頭皮鞋。
“你來做什麼。”
早沒了往日的低沉動聽,沙啞的聲音讓我一度以為他的嗓子在阿茲卡班裡被烈火燒了。
“來看你死沒死。”
我拿皮鞋頂了頂鐵籠,“铛,铛”的響聲回繞在空氣中。
真好聽,我樂滋滋的想。不過善良的我還是注意到他下意識的顫抖,将話題切入我來的目的。
“今天是哈利開學的第一天。”
向海裡投了枚炸彈,卻沒有一絲水花濺起,這無疑令人失望。
我湊近仔細觀察他的表情,想從中找出任何一種不屬于淡漠的情感,哪怕是一瞬變化的瞳孔。
很顯然,我失敗了。
我連紅寶石耳釘折射着他臉上的光點都找到了,他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眼睛不知道看向哪,可能是對面,或者更遠。整個人隻有空蕩的袖管随着海上的寒風輕微地晃動。
我有點遺憾,還有點憤怒。
“你知道來見你一趟有多麻煩嗎?我簽了一條條的約定就為了證明我早就和你沒關系來這隻為了告訴你所有人都過的很好除了你這個叛徒要忍受孤單與痛苦沒有一點想把你救出去的念頭,”我怒吼,“我知道你沒有失去神智。”
他瞟了我一眼,還是那副漠然的表情,眼睛渙散無光不知看向何處。
我轉身就走。
不要浪費時間,畢竟我還要趕回去看哈利的分院儀式,沒人想錯過這個時刻。
就在我馬上離開中心區時,他突然晃着栅欄大叫:“格蘭芬多!哈利去了格蘭芬多!對不對!”
這回輪到我顫抖了。
我想這是他的報複,對我踢他的欄杆和痛罵。心裡罵了一萬句阿茲卡班看守無能,竟然還讓重點看犯有力氣喊叫,嘴上卻是笑嘻嘻的說:“不知道呀,誰又會知道呢?”
“哦對了,你應該知道你是格蘭芬多之恥吧。”我提醒他。
直到走遠還聽他一直在念格蘭芬多,不過誰又會在乎呢,儀式馬上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