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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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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吧親愛的,你要是能說出一句昨晚過得很差,我就去把那男的打死。”安娜輕浮地說,還用力把袖子從我手裡抽了出去,我隻能把手戳進頭發裡,用力抓撓着。可我還偏偏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這令我更煩躁了。

“為情所困可不是什麼好事,更何況你還素了那麼久。”

我無力在争辯,繁雜的情緒快把我繞暈了。幹脆向後倒去,祈求睡眠可以帶給我解答。

我睜開眼睛直直的看着天花闆,後知後覺發現自己根本睡不着。我幹脆就從頭開始梳理我和西裡斯·布萊克的故事。

我和他是同一級入學的,得益于他的姓氏排在我前面,讓我去了拉文克勞這件事顯得不再那麼炸裂。至少在收到母親來信的那一瞬間我真的很感謝他,還向他道謝,隻是被趕走了。我來自一個小純血家族,不是二十八聖族那種,但布萊克夫人到底還是邀請我去了西裡斯十歲的生日宴會。

我和西裡斯布萊克就這麼認識了。

那些純血家族都很古闆,總會在孩子的生日宴會上邀請許多孩子一同參與,以便為他們挑選未來的伴侶,這讓宴會總是很浮躁,所有人都在展示自己的價值,無論有意或無意。我們的相識很戲劇,我一向讨厭宴會,也讨厭和那些小孩們交談,純血至上的概念像是鋼印般的印在每一個人的腦袋裡,他們大談自己的家族、日常生活有多麼奢華高貴,父母又買了什麼地産,這常常讓我以為自己是個怪胎。說來也奇怪,為什麼我不覺得純血至上呢?明明我也是一名純血啊。

宴會剛開始,打完招呼我就找了個窗簾鑽進去,身上的禮服勒得我喘不上來氣,項鍊首飾叮當作響,幸運的是,厚重的尼龍布給予了我短暫的喘息。布萊克家很大,連着窗簾後面的空間也很大。我趴在窗邊看月亮,觥籌交錯的聲音被隔絕了多半,這裡隻剩下我、月亮和寂靜的空氣。

空間被打破了,西裡斯布萊克鑽了進來,神色看起來很狼狽,外表卻奇怪的整潔。

“你怎麼在這裡?”他皺着眉頭看我。他沒有等我回答,自顧自的又說:“算了一會就過去了。”

我看了他一會,又把頭扭回去繼續看月亮,他的到來讓這裡突然變得狹小,他好像不能忍受這靜谧,一會撓撓手,一會整理衣袖的。于是我問他到底要做什麼,能不能别再動來動去的,他竟然送了口氣,眼睛一閃一閃的看向我:“所以你也讨厭那些純血論嗎?”

“我不知道,”我誠懇的告訴他,“如果這能讓我好過些,我想我不必讨厭它。隻是我覺得這一切不應該是這樣的。”

我往後縮了縮,他看起來像是想打我,眉頭皺的死死的,眼睛瞪着我。不久後他又歎了口氣說:“算了,你根本不了解自己。”

我有點生氣,想和他争論,卻又發現沒什麼可争辯的,我确實不了解自己。我轉過身不在看他,心中的雜亂讓我不能再享受這安甯,圓舞曲的旋律從縫隙中鑽進,提醒我跳舞時間到了。

許是看出了我想跳舞的心情,布萊克破天荒的向我伸出手邀請我跳舞,要知道外面很多女孩都想和他跳一曲呢。我想了想同意了,拉起他的手跳了起來。我們的舞蹈都出乎意料的好,在這狹窄的隻能各向移動三步空間裡,伴随着月光,跳完了一首又一首的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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