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很快滑到了我身邊,她控制着雪闆做了個漂亮的旋轉,揚起了一片雪花。她很快的來到我身邊蹲下,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我。
“很漂亮的旋轉,”我把自己從情緒中抽出,看向她,“不過還是要祝賀一下你和馬修的感情更進一步。”
她沒有搭理我,撐着雪地坐了下來,抱着膝蓋扭頭盯着我:“我們卡卡到底遇到什麼問題了呢?”
滑雪鏡被她推到了頭頂,在太陽底下散發着五彩的顔色和她的目光一起照向我,我有些心虛,不敢面對她的眼睛,轉過頭假裝對遠處的雪山起了興趣。
氣氛很安靜,滑雪者帶起的風聲,雪闆摩擦雪地的刷刷聲,樹葉的搖晃,山間的鳥鳴,遠處的歡笑…這些聲音和溫暖的陽光一齊侵襲我的感官,那些該死的羞恥心和慌亂雪融般消逝了。我長長出了口氣,告訴了她我的發現。
“所以你們現在是什麼關系?”
她端起可可杯拉着我走到了窗邊的小桌坐下。其實我有些後悔告訴她這件事,主要是因為她一直纏着我詢問各種細節,尤其是在我說漏嘴西裡斯很帥之後。
但這裡實在是溫暖,厚實的玻璃和旺盛的篝火在這冰天雪地中創造出一片獨立于一切的伊甸園。熱可可上旋轉着熱氣,徘徊着飄向天際,染着玻璃也起了薄薄一層霧。遠處的群山在夕陽的映照下隻剩邊際還泛着金光,人群稀稀拉拉,兩三成形的在向山下走,我喝了口可可,将自己完全陷進了靠枕中。
“我也不知道,但我現在更關心今天的房間怎麼樣。”
她把可可一口喝完,一邊罵我一邊往前擡走,嘴上說着我事多還不幹,卻又對前台說先去确認一下房間。
我笑的前仰後合,手中的可可都撒了些到手上。有些燙,我不知怎的突然想用嘴去嘬,于是也這麼做了,可可的甜味混着手上淡淡的鹹讓我有些沉醉,我想就在這溫暖的房間,什麼也不想,就這樣被幸福包圍着睡過去。
門口的風鈴清脆的響,一陣冷風把我的幸福吹散了大半,好在門很快便合上了,保住了剩餘的溫暖,我滿心怒火的看向來人。
是個高高瘦瘦的男人。他有着黑頭發,脖頸漏出的小片皮膚彰顯着主人的白皙,穿着黑色的皮夾克和闊腿牛仔長褲,背對着我,靠在吧台上點熱紅酒喝。
他轉過身,我眯着眼睛看他。他的五官很深邃,眼睛很深情,是跟西裡斯完全不同的感覺。他正在找座位。
他走了過來問我對面有沒有人,我完全淪陷在他的眼睛裡了,隻記得嘴上好像是說了句沒有。他沖我笑了笑,這讓他的眼睛變得更漂亮了,長又翹的睫毛一閃一閃的,撓得我有些心癢。他肯定還噴了香水,濃厚的雪松氣息讓我有些喘不上氣。
後面發生了些什麼就很容易猜了,他誇我有股可可香氣,我說他的香品真的很差,白蘭地會更适合他。他的眼睛亮晶晶的,我被蠱惑着吻了上去。
“所以你為什麼不阻止我!”我披頭散發,抓着安娜的衣袖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