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楚瞬間臉熱,怕他提及過去沒完沒了,站起身想走:“現在沒有的事,你别瞎說。”
Lucas目光如炬,提醒她道:“我那晚沒睡着,我要感謝你時不時給我送咖啡因,還有我藥物成瘾,那點藥量隻能讓我全身無力。”
“陌生人都可以吻面禮,我那不過是擔心你!”
Lucas站起身,振振身上的西裝靠近道:“行,就當我誤會了。你那個未婚夫來接你的時候知道我們的過去嗎?”
“你在說什麼……”
男人已經來到她面前,青筋凸-起的手看着有力,卻輕輕包裹她的臉頰,拇指在她發潮的眼下摩挲。
肖楚僵着身體擡頭看他,即便昏暗,但四目相對下,她還是撞進深沉的眼眸裡。
Lucas的手已經摸到了她的後頸,半摟地低頭吻了一下她的發頂。
這是一個禮貌但是又親昵的吻,他們的關系第一次改變也是因為這個吻。
可是他卻說:“你的第一個男人是你口裡的哥哥,他們那些人那麼注重貞操觀,他知道嗎?”
或許是太久沒有聽到Lucas這麼冰冷的聲音,也或許是向來紳士的他居然拿那種東西出來說事,肖楚甚至懷疑是這裡太暗了,面前的人根本不是Lucas。
耳邊是男人沉重的噴氣,肖楚驚得後退了一步,推開他啞聲警告:“你在說什麼!瘋了吧你!”
肖楚轉身要逃離,男人手長腿長,先一步握住了門把手。
Lucas咬牙切齒:“誰說你可以走了!”
肖楚見過他春風和煦,使壞輕狂,窩囊流淚的樣子,但也知道他真的生氣的時候,會有什麼後果。
他對她從來都隻有溫柔和妥協,可現在,陌生的語氣中盡是憤怒與時空,讓她害怕。
他的狀态不對。
肖楚小聲地推拒:“你别這樣……”
“過去都是事實……”男人語氣又變得低沉溫和,好像剛才的怒氣是肖楚的錯覺。
一手環上她的腰,一手摸上下巴扭過她的頭俯身吻她。
雙唇柔軟,連她淺淺的呼吸都有茶香,淺嘗就足以讓他心神震蕩。
他們以前在一起的時候,隻要有機會,他總會想着親吻她。
家人可以牽手,可以擁抱,隻有接吻,隻有唇對唇的糾纏,才是戀人的證明。
懷裡的人從一開始全身心都是他的,嬌小的身體,細滑的皮膚,滿足了就會貼上來一遍遍喚他名字的柔唇。
男人将這幾個月的憋悶都從胸口噴-出,才能不去想那些頻頻入夢的銷-魂蝕骨。親吻間他聲音沙啞,帶着脅迫的味道:“寶寶,我不會讓你走的。”
就算是父母,也不會這麼叫她。
過去耳鬓厮磨的稱呼像是毒蛇的信子。
肖楚甩頭躲開他幾欲加深的吻,男人即将失去理智的陌生感讓她背脊發涼。
他以前總是喜歡從身後抱住她,可她想念的擁抱不是這樣強硬魯莽的方式。肖楚着急了,要掙脫環在腰間的手。
“别這樣,我難受。”肖楚害怕他跟五年前一樣失去理智,即使那個時候她心甘情願地想幫助他,但是她也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簡單的哀求就讓Lucas稍稍松開,肖楚才拉開了門卻被一下子關上。
Lucas笑着,“你很怕我嗎?”
“哥!我們不能這樣!”肖楚看着他幽暗灼人的眼神,小心翼翼地努力幫他找回理智,“我已經有未婚夫了,而且我們是沒有結果的。”
“沒有結果?”
他的失敗就在于總想把他們之間的一切正當化。明明她就在眼前,明明能感覺到她的心還在自己身上,自己卻還要假裝紳士,維持風度。
她說過隻要他喜歡她,愛她。
去他-媽的結果。
Lucas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把人拉到了辦公位。
他粗魯地拉開椅子,一個個抽屜,最後找到那個辦成品。
肖楚看着他手裡抓着的東西,慌了。
毛線球跌落在地,随着她經年累月的想念滾得滿地。
男人挑眉看着她,眼神戲谑:“這個圖案,你告訴我這是什麼?”
還未織成的圍巾上,簡單的一個字母X,一個沒有完成的X。
每一年他都會收到的聖誕禮物,或是圍巾,或是手套,有時候甚至是毛衣,都有這個讓人以為是商标一樣的圖案。
肖楚耳朵一熱,佯裝鎮定:“關你什麼事?”
“這東西年年都有,現在你說跟我沒關系?”Lucas似笑非笑,“我真的是蠢,真相信你是恨透我連一個字都不肯留給我,相信阿姨每年都那麼熱心給我聖誕禮物!你不是說了永遠不見嗎?為什麼又是年年織東西,又是回來修複關系。”
他見她偏過頭眼神閃躲,掰過她的臉,掐着下巴讓她擡頭看着自己。
“你的嘴巴真厲害,話都是你在說,折磨我考驗我的又是你,現在你還要拍拍屁-股走人?”Lucas一字一句地質問:“我告訴你,想都别想!”
肖楚确實懷着居心來到查理斯城,居心不良終反噬。Lucas不再是那個溫和好說話的兄長,此時此刻他便是那困于荊棘的惡龍,他必然要帶走他的公主。
騎虎難下時。木制的門被有節奏地敲響,柯子傑悶悶地聲音在外面叫:“小楚,你在裡面嗎?”
兩個人一起扭頭看向門口。
肖楚心如擂鼓,頭腦風暴回憶剛才自己是不是已經鎖了門,卻完全沒有想着開口打破現在的尴尬。
敲門很快變成擰弄門把手的聲音,男人看她隻盯着一聲不吭,輕笑出聲。
“寶寶……看我……”他低聲慵懶地喚着。
安靜的房間裡什麼聲音都有。
敲門聲,門把手轉動的聲音,隔壁的客人已經開始互相送客離席,大聲喊着相約下次再聚。
潮濕的吐息落在耳邊,他在她耳鬓厮磨,說愛她,想她,忘不了她,不能沒有她。
肖楚擡起頭看着他眸色深沉,男人濕潤的鼻息帶着淡淡的煙草氣,脖頸後發間也潮濕溫熱,所有的聲音化作無,隻留下砰砰有力的心跳和耳鳴。
人情社會喧鬧、聒噪、刻闆,可一個放肆狂亂的吻可以像一場暴雨,讓已經在快要幹涸而焦灼的感情為所有的無奈和想念甘之如饴。
下巴被扣着得生疼,呼吸被掠奪,壓制上來的重量都讓肖楚難以抵抗的條件反射一樣摟住了他的肩膀。剛才淺嘗的吻讓她驚恐,但一個談不上舒适的吻卻可以讓她本能的莫名愉快,閉着眼睛去遵循記憶中肢體摩-擦。
在一個精神開放的社會,牽手可以是親昵,擁抱可以是禮節,唯有接吻像是在用嘴說明這裡面有愛情的成分。
五年份壓抑宣之于口,即使一句話也沒有。
男人正将她按在懷裡深吻,狠狠地吻她,像是要把她整個人拆開吞下,用從未有過的方式宣誓自己的主權。
愛欲深沉,無法受理智管束。
肖楚前一刻還在說不,現在卻伸手揉着男人的肩膀。既然不想永遠做一個被人嬌養的女孩,就這樣順其自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