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二樓的依春居,林成、方甜、胡赤和唐羽四人滿心期待地踏入房間,試圖尋找可能被遺漏的蛛絲馬迹。
然而,屋内的一切擺放規整,毫無異樣,畢竟這是每日都需清掃整理的酒館。
胡赤懊惱地嚎叫道:“倘若早幾日前來,或許還能覓得線索,找到關鍵所在。”
林成眉頭緊鎖,陷入沉思,随後似是想到了什麼,快步走出憶春居的房門,目光急切地環視着四周的房屋。
他驚覺,上次西域男人與富商交易的房子竟近在咫尺。
從憶春居出門的這個角度,能将出入的場景盡收眼底,也許唐二小姐正是出門時瞧見了與此相同的情景。
林成急匆匆地下樓,詢問老闆:“四天前,在那位金頭發女子之前,您可曾見到一位身着黑衣,頭發和嘴巴皆被遮掩的男子?”
老闆努力回憶着那天的情形,過了片刻,緩緩說道:“我似乎記得有這麼個人,他走後,那金色頭發的姑娘也跟着離開了。”
老闆頓了頓,接着又道:“但他是否在金色姑娘之前離開,我實在記不太清了。”
說罷,無奈地搖了搖頭。
林成的眉眼皺得更緊,緊接着追問:“那他們往哪個方向去了?”
老闆擡頭望向門外的街道,沉思良久,才開口:“好像是出門往東去了。”
林成聽完,神情肅穆,疾步走了出去,朝着東邊的商販逐一詢問。
方甜等三人追下樓來,隻見老闆與林成交談幾句後,林成便匆匆往門外走去。
三人忙問老闆說了些什麼,老闆見他們與林成是一夥的,便如實相告。
方甜、胡赤和唐羽聽完,知曉了情況,也紛紛加入了詢問的隊伍。
“有沒有見過金發色的姑娘?”胡赤學着林成的樣子向路邊小販問道。
然而,令人沮喪的是,四天前的事太過久遠,多數人都已毫無印象。
幾人正商量着是否還要繼續,忽然,一道稚嫩且膽怯的聲音傳來:“我,我可能知道。”
衆人聽聞,唐羽急切地問道:“在哪?”
回頭一瞧,是個約摸十歲的小流浪漢,身着破爛衣衫,手中緊緊握着一隻殘破的碗。
他眼神中帶着擔憂看向四人,說道:“那個好心的姐姐,往永安街巷去了,當天我正在那裡乞讨。”
“姐姐見我在雨中還在乞讨,便放了三塊碎銀在我碗裡,讓我早些回去。”
小乞丐邊說,邊不自覺地慌亂起來,不明白為何這四人如此急切地尋找那位姐姐。
“那,那個姐姐還好嗎?”
林成俯身看向面前的小乞丐,溫和地說:“那個姐姐,挺好的。可以帶我們去那天乞讨的地方嗎?”
小乞丐抱緊懷中的破碗,用力地點了點頭,應道:“恩!”
唐羽見小乞丐這般可憐,慷慨道:“看在你有我姐姐線索的份上,這些給你了。”
說完,唐羽從錢袋中抓出一把碎銀,輕輕地放在了那小小的、灰舊且破爛的碗中。
其餘三人見此,也紛紛投了些錢财進去。
小乞丐望着碗中快滿一半的碎銀,“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聲音中滿是怯懦與真摯的感激:“謝謝,謝謝這位公子,我無以為報,日後定會報答公子和那位姐姐。”
旁邊的胡赤用手肘碰了碰唐羽,調侃道:“你還挺有愛心的嘛。”
唐羽一臉傲嬌,嘴硬道:“我才沒有,我隻是為了我姐姐罷了。”
言罷,便向前快走了幾步,腳步中帶着些許慌亂。
“快走,小乞丐,去你乞讨的地方,我倒要瞧瞧是個什麼樣的。”
小乞丐連忙應着,加快了趕路的步伐。
永安街巷,一條看似普通卻暗藏玄機的小巷。
那日,四個身影跟随着一個小乞丐來到了四天前他乞讨的地方。
小乞丐稚嫩的聲音響起:“就在此地,我遇見了那位好心的姐姐,她給了我錢後,目光便時不時地望向前方。我心生好奇,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隻見街上人好多。”
小乞丐的聲音逐漸帶着困惑與恐懼:“姐姐離開後,我瞧見她一直跟着一個身着破舊素衣的男子,我便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說着,小乞丐帶着衆人向巷子深處走去,走了一段路,在一個賣花傘的地方轉了兩三條路後。
小乞丐指着前面的拐角處,神色黯然地搖搖頭:“我走到這裡,姐姐便沒了蹤影。”
林成語氣輕柔地問道:“那你,有聽到什麼打鬥的聲音之類的嗎?”
小乞丐努力回想:“那天,雨下得很大,我隻聽到了嘩嘩的雨聲,還有路過之人雨滴落在傘上的聲響。”
方甜蹲下身來,輕聲問:“你還有其他知曉的嗎?”
小乞丐不敢直視面前的姐姐,怯生生地低下頭:“沒有了,都怪我沒跟好,不然就能知道姐姐的下落了......”
方甜握住他的小手安慰道:“莫要自責,錯在那傷害姐姐的人,況且你勇敢地跟了上去,已經很棒了。”
小乞丐眼中的歉意漸消,眼中含淚卻強忍着不讓淚水落下。
方甜叮囑小乞丐藏好今日所得的銀子,小乞丐點頭後便離開了小巷。
胡赤望着小乞丐遠去的背影,開口道:“或許,唐二小姐便是在此處被兇手察覺,而後趁着雨聲将她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