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進繼續道:“那晚我未去打擾他們的‘好事’,盼她能歸來。可直至子時,仍不見她的身影。”
“次日清晨,我前往酒樓,與那姓溫的理論,他卻矢口否認,還說我無能,妻子才不願歸家。”
“我怒不可遏,揮拳相向。那姓溫的毫無男子氣概,拒不承認與我妻子之事。”
李進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淚水奪眶而出,拳頭狠狠砸向身旁的桃樹。
“後來,她便失蹤了,我無奈報案。”說完,他躺倒在椅上,拿起一罐酒,酒水大部分灑在臉上,淚水與酒水混在一起,滴落在潮濕的地面。
就在此時,林成和方甜匆匆趕來,聽到了這番叙述的尾聲,看到李進癱倒在椅上,神情癡迷。
林成眉頭緊蹙,冷冷問道:“你如何确定你妻子失蹤?”
唐羽也附和道:“是呀,你不是堅信他倆在私會嘛,怎就報了失蹤?”
李進邊哭邊笑,灌下一口酒:“姓溫的身旁有一女子,說昨晚整晚與他在一起聽曲賞月,還有唱曲的女子。”
“至此,我才驚覺妻子已失蹤一夜,我真是愚蠢至極,無用之人。”
李進的眼眸中,痛苦、悲恨、無力交織如麻。
林成環顧四周,唯此處地面無塵,問道:“你報案後,未曾去尋她可能出現之地?”
“尋了,常去的買菜之所,衣店,她最愛的紅河邊,甚至街坊鄰居我也問遍,一無所獲!”
李進的聲音愈發憤怒,手中的酒罐摔落在地,泥土與酒水相融,顔色愈發深沉。
“紅河邊?她常去那裡?”林成心中一緊,猜測程時或許在紅河遇害。
“是啊,她最愛去那裡,尤其是紅河上遊,她說那裡的水最為清澈,石頭清晰可見。”
李進緩緩閉上眼睛,回憶起妻子的溫柔嗓音和溫暖懷抱,嘴角不自覺地上揚,滾燙的淚水卻滑落而下。
林成劍眉緊鎖,目光如炬,直直盯着面前頹喪的李進,“你多久發現你妻子和溫賦私會的?”
那眼神仿佛未出鞘的利劍,直欲刺穿對方的心髒。
李進緩緩睜開那滿是困倦與疲憊的眼皮,褐色的瞳孔在白色的眼底中微縮,透着無盡的憂傷“半年前吧。”
“程時你的妻子,在四天前被分屍喂魚,殘軀出現在各家的酒樓裡面。”林成此言一出,猶如一道驚雷在李進耳邊炸響。
李進的雙眼瞬間睜大,滿是震驚與怒火,“你說什麼?!”
他猛地站起身來,沖到林成面前,全身的肌肉緊繃,仿佛一頭即将暴走的猛獸。
“是誰?是誰!”他壓低了聲音,聲音嘶啞,仿佛從地獄傳來的嘶吼。
“報案後你出過門嗎?”林成并未理會李進的質問。
李進見他不答,心中的怒火如熊熊烈火,瞬間蔓延至整個胸膛,嘴角被咬破,鮮血滲出。
他沖着林成怒喊:“我在問你,我的妻子到底在哪?!是誰人所殺!”
胡赤見李進幾近失控,趕忙上前一步,将他們兩人隔開,賠着笑臉說道:“哎,我們大理寺也在查這個是誰所殺,李兄。”
“要不這樣,李兄你先冷靜冷靜,你好好想想有沒有對您妻子有仇有怨的。”
胡赤試圖安撫李進的情緒。
李進怒不可遏,擡腳踢碎了旁邊的酒罐,破碎的聲響在屋内回蕩。
這一聲響,仿佛讓李進逐漸找回了一絲理智,他喘着粗氣說道:“沒有,報案後我沒有出去過,我一直在喝酒,想暫時忘記痛苦。”
沉重的呼吸聲在李進的耳旁徘徊。
“沒有,也沒有仇人,她向來與人和善沒有糾紛。”
“那她與溫賦私會,你覺得溫賦會殺了她嘛?”林成繼續追問。
“溫賦?”李進一聽到溫賦的名字,臉上竟露出一抹古怪的笑。
“大人怎麼可能,他倆私會怎麼會想着殺了,殺了他倆以後還怎麼私會,不......”他的眼神忽然變了一下。
“不什麼?”林成敏銳地捕捉到了這細微的變化。
“沒什麼,林大人我累了。”李進那惺忪的模樣,仿佛下一秒就要睡去,明顯是在逐客。
林成:“最後一句,報案前你是否看見一個金發女子?”
“沒有,沒有。”李進身子一歪,又躺在椅子上假裝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