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成、唐羽等四人踏着月色,走進那熟悉的醉香樓。
樓内閃爍暖黃色燭光,半明半暗在酒客臉上,看不清神色,隻留一半微笑的嘴角。
樓下衆多酒客,如安約定,坐到固定的位置,隻待人來齊,開始新一輪的“飯後談資。”
四人如往常一般走進雲香居,不多時,滿桌的佳肴和美酒便已呈上。
唐羽望着滿桌美食,眼睛都直了。
空氣中,上好桃花釀香氣撲鼻,口中味蕾直叫不停,空氣中酒樓的招牌菜已經全部上完,鼻子不通氣的也叫人,想吃。
林成一邊享用着美味,一邊看向外面的内流河。
河面上,不同局部倒映着城中的景象,随緩緩水流,一刻不停地更新最美的狀态。
他的心中,思緒也如這河水般緩緩流淌,他想,這座城,便是他願用一生去守護的地方。
而在唐二小姐家的院子裡,妗兒的聲音打破了寂靜。
“我想出門去玩。”她擡頭望着那輪滿月,雙眸中似裝滿了月色,讓人分不清是她眼中有月,還是月在看她。
薛霖坐在輪椅旁,冷漠地拒絕了她:“不可以。”
妗兒的語調拖得長長的,滿是悲傷:“哦~”。
随後她轉過頭,目光落在薛霖的劍上,心思一動“哎,你是我的貼身護衛是吧?”
薛霖不明所以,一看她又想耍壞心思了,眼尾微微上挑“是的。”
妗兒歪着腦袋,眨巴着雙眼:“那~我說我想看看你舞劍可以嗎?”
薛霖以為自己聽錯了,眼皮一跳,轉頭冷冷地說道:“你說什麼?”
“啊,我說我想看護衛大人舞劍哎~”妗兒依舊滿懷期待地看着他。
薛霖瞬間感覺受到了冒犯,什麼奇怪的稱呼!他嚴詞拒絕:“不可能。”
妗兒的聲音瞬間變了調:“啊,好沒意思。”
她的語氣中充滿了遺憾和向往,“可是,我好想看一遍呢,我從來都沒有看過呢,不知道錯過這次滿月還有沒有這個配舞劍的時間呢。”
妗兒一邊說着,一邊偷偷瞟向薛霖的眼睛,卻隻見他的眼神毫無波瀾。
她心中長歎,大概是看不到了薛霖心中暗自思忖,她就這麼想看我為她舞劍?
我可是劍客,怎會如那些賣弄之人。
然而,當他看到妗兒擡頭望月的模樣,心不由地軟了幾分。
“不會舞劍,可以給你看平時練劍的。”薛霖的聲音依舊冷酷。
“好好好!!!都可以!”妗兒驚喜地歡呼起來,雙眼滿是期待。
夜漸深,城未眠,情漸濃。
在如水的月光下,空曠的庭院中,薛霖孑然獨立,手中幽寒劍泛着冷冽的光。
月光輕柔地撫摸着他那棱角分明的面龐,沙栗色的中長卷發也被暈染得格外溫柔,可他那深邃的眼眸中,卻透着堅定無比的光芒。
他的身形極快,隻剩劍影在空中滞留幾秒,練成肉眼可見一套招式,随後便消失不見。
妗兒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情不自禁地拍手稱贊,原本就漂亮的臉蛋因興奮而愈發美麗動人。
“好快,好有力量!”她由衷地感歎着。
今晚能目睹如此俊美的男子在月光下練劍,妗兒隻覺心中滿是幸福,她滿懷笑意地撐着身子回到房間,坐在案闆前。
妗兒拿出信紙,手持狼毫,在紙上肆意揮灑。
不多時,一幅生動的畫作躍然紙上,畫中男子行劍之姿栩栩如生,頭頂一輪圓月高懸。
旁邊工工整整地寫着“護衛大人,薛霖”幾個字。
妗兒看着自己的作品,滿意地笑了,而後将畫小心翼翼地插進一本稍厚的本子裡。
是夜,繁星璀璨,月光如水,溫柔地灑在城中的每一個角落。
百姓們在這甜美的夢鄉裡沉醉。
清晨,而大理寺門口,卻站着三人。
其中兩個女子皆為金色頭發,還有一位沙栗色頭發的男子。
那金頭發的女子,面容紅潤,發絲用帶着墨綠色碎小寶石的發帶束在肩膀兩側。
身穿同色系衣物,腰間系上一帶寶紅色,稍稍勾住細腰,顯出美姿。
妗兒玩味地擡頭望着門前“大理寺”三個大字,喃喃道:“這便是大理寺啊!”
說着便擡腳要往裡走,卻被一旁的唐羽拉住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