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個是什麼??”胡連艱難地吞咽了一下口水,試圖壓下心中的不安。
男子的聲音帶着興奮和不屑,“好東西,就看你是要這錢,還是不要你的命。”
說着,男子用腳擡起胡連的下巴,鞋子的尖端在他下巴處肆意摩擦。
胡連不敢有絲毫反抗,心中羞恥與恐懼交織。
男子見羞辱得差不多了,冷冷地問:“聽懂了嗎?”
胡連連忙閉眼點頭,“懂了懂了!”
男子這才滿意地哼了一聲,轉身離去,那身影在月光下漸行漸遠。
胡連癱倒在地,回想着剛剛發生的一切,看着地上泛着微光的香囊和錢财,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最終,心中的惡念占了上風,他決定按照男子的要求去做。
第二天子夜,胡連趁着夜色,偷偷爬上了隔壁家的牆頭。
他小心翼翼地潛入,将香囊放在了指定的位置。
然而,他萬萬沒有想到,這香囊中裝的竟是□□,一聲巨響,隔壁家瞬間陷入一片火海。
林成得知此事後,臉色冷峻,“所以?你是怎麼把那香囊中的□□放在隔壁家的桌上的?”
胡連一臉苦相,結結巴巴地說:“就,趁着昨天晚上的時候爬牆去隔壁家了,大概也是子夜的時候。”
說完,他像洩了氣的皮球,臉上滿是愧疚。
林成又問:“那你是否知道裡面是爆炸的材料。”
胡連不敢直視林成的目光,慢吞吞地回答:“我……有一點……猜到。”
“我……我當時隻覺得!隻能把隔壁家的玉器瓷器炸的粉碎,他們家就不可以搶我的生意了!!”
胡連努力為自己辯解,表情狼狽又醜陋。
林成閉了閉眼睛,強忍着心中的怒火。“需檢查房間。”
話畢,兩人熟稔的進去。
夜幕如墨,月色如水,灑在胡連那頹喪的臉上。
他耷拉着腦袋,仿若失去了靈魂,猶如等待末日審判的囚徒,全然沒了生氣。
林成匆匆步入後院的屋舍,月光透過窗棂,将他的身影拉長,宛如一層朦胧的薄紗輕覆整個房間。
屋内的桌面上,擺放着蘊含豐富石英和絹雲母的瓷石與瓷土,還有那各式各樣的玉石加工工具,諸如石刻刀、磨石等等。
林成仔細地檢查了一番,就連角落裡也不曾放過,卻未發現任何異常。
而另一邊,胡赤在院子和房間裡也同樣一無所獲。
錦笑望着不遠處的胡連,向前靠近了兩步。
“那個……”錦笑瞧着男子依舊沉浸在悲傷之中的神情,清了清嗓子,“那個,你為何要擡頭看他?你不是害怕嗎?”
胡連聽到問話,這才稍稍回神,看到面前女孩那一臉單純的模樣,心中隻覺無力。
他低垂着頭,沮喪地擺了擺手,說道:“不知道……當時我就是想看他,因為……好像有點……”
“有點……?”胡連皺着眉頭,撓着腦袋,苦思冥想卻依舊不得其解,隻覺心頭有種怪異的感覺。
“因為……其實好像有熟悉?”話一出口,他又立即否認,“肯定是我想多了。”
胡連滿心懊惱,埋怨自己胡思亂想。
熟悉?常人遇到此等情況,理應感到恐懼與害怕才對。
錦笑盯着地上那不停來回奔走、四處碰壁又折返的螞蟻,隻覺自己的思緒就如同這螞蟻一般,怎麼也找不到一條通順的道路。
她不死心地繼續追問:“那你感覺到十分害怕嗎?”
“害怕?”胡連微微皺了下眉,坦言道:“剛開始确實害怕,可門打開後,感覺更多的是心中的私欲在作祟,還有就是一種屈辱。”
“這個……我想是有害怕,但是在聽到東西放在隔壁家之後,我就沒那麼害怕了。”
胡連難以啟齒地看了一眼金發的姑娘,長歎一口氣,“我……還有點興奮……”
“我是不是太壞了……我沒有報警而是選擇了聽從他,似乎這樣就能擺脫心中一部分的愧疚感。”
胡連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愧疚與難過,最終忍不住掩面痛哭起來。
“我……不想的,我不想成為壞人的……我好壞。”胡連背過身去,泣不成聲。
錦笑想要出言安慰,可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
她實在不知該如何寬慰眼前這個傷心之人,伸出的手也是縮了又伸。
旁邊的薛霖見此情景,無奈地扯了扯嘴角。
待搜查完畢的兩人出來後,皆說道:“沒有。”
胡赤看向一旁哭泣的胡連,滿臉疑惑:“他這是怎麼了???”
“他……哭了。”錦笑的辯解顯得那般蒼白無力,道出的不過是個顯而易見的事實。
“這,這倒也看得出來,不過……”胡赤二話不說,一把拉起仍在哭泣的胡連。
“你小子,别哭了,跟我回大理寺一趟,呆上兩天。”
胡連帶着哭腔央求道:“可,可以不去嗎?”
胡赤隻覺一個頭兩個大,惡狠狠地回道:“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