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确定的答案,唐羽的心猛地一沉,“那阿姐沒事吧?”
他圍着錦笑打轉,目光上下掃視,不放過任何一處可能的傷。
“沒事,我好着呢小羽。”錦笑拉住唐羽的手,阻止他繼續查看。
“我真的沒事,你看,我這不完好無損地站在這兒嘛。”
唐羽仔細端詳一番,這才松了口氣。
他望着錦笑的眼睛,輕歎一聲:“阿姐,你以後不能這麼晚歸家了。”
“方才母親和父親都來找過你,還好被我應付過去了,不然你又要被禁足了。”
錦笑眨巴着雙眼,眼中滿是真誠:“好嘛,我下次一定不敢了,真的。”
“好吧,那我們快進去,阿姐,你好好歇息。”
唐羽說完,身影便消失在拐彎的竹子林中,似是有急事要去處理。
錦笑回到房中,回想着晚上發生的事,眉頭緊鎖,眼神中透着迷茫與焦慮。
她在屋内來回踱步,宛如被困在籠中的鳥兒。
坐到案闆前,錦笑指尖輕觸着毛筆,筆尖卻遲遲無法落下。
她低聲呢喃些許事,心中煩悶不已。
終于,毛筆在紙上快速滑動,不一會兒,紙張便被黑色的字迹填滿。
錦笑打開房門,望向旁邊的側屋,月光灑在石闆路的小道上,泛着清冷的光。
夜風吹過,院中的竹林沙沙作響,幾片竹葉飄落,落在她的發梢。
隻見側屋的燈光還亮着,屋内有一道人影。
錦笑緊捏着手中的紙張,心中糾結:“這樣麻煩他是否妥當?不過……”
她暗自思忖,“雖說我想親自交給那位林大人,可萬一明日遺忘……這種風險之事,還是不能心存僥幸。”
“而且時間緊迫,早一日找到兇手,便能少一分危險。”
想到此處,錦笑下定決心,快步走向側屋。“笃笃笃”,三聲輕輕的敲門聲打破了夜的寂靜。
門很快被打開,薛霖看到面前還未及自己胸口的女孩,正垂着腦袋。
他目光柔和,輕聲詢問:“怎麼了?”
錦笑擡頭看了一眼薛霖的眼睛,視線又迅速轉向他的臉頰處。
“就是……這個可以麻煩你送到大理寺一下嗎?”她的聲音有些顫抖,手中拿着一個信封。
薛霖接過信封,好看的桃花眼微微上揚,問道:“現在?”
“對。”錦笑的目光飄向别處,帶着幾分羞怯。
“可以的,我這就去。”薛霖拿着信封翻轉了一下,心中滿是好奇。
“謝謝!謝謝你。”錦笑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眼中如閃爍着點點星光。
“那那我先回去了。”說完,錦笑轉身離去,發尾上的竹葉悄然飄落。
看着女子離去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薛霖收回目光,若有所思地看向手中的信封。
薛霖打了個哈欠,抹去眼角的淚花,喃喃自語:“看來,今晚得加一趟了。”
回房後的錦笑,又拿出另一張信紙,奮筆疾書。
今日發生爆炸,很可能為雙人作案,會再次爆炸?
結尾處畫了一把劍。
夜幕似濃稠的墨汁,将大理寺籠罩在一片深沉的暗影之中。
那大理寺的輪廓,在迷蒙的月色下宛如虛幻的幻影,若有若無。
大理寺外,一片死寂與莊嚴,微風輕拂而過,四處充滿危險而詭異的氣息,令人汗毛聳立。
旁邊種植的幾株古樹,枝葉繁茂,薛霖的身影悄然隐匿其間。
他緩緩地朝着看守門的官差踱步而去,“我欲入内尋林大人。”
官差神情冷淡,毫無波瀾地回應:“夜已深,大人安寝,煩請明日再來。”
薛霖無奈地歎息,心中煩悶漸生,“那能否将此信送與大人?”邊說邊遞出手中的信封。
官差隻是目光輕掃,依舊漠然道:“夜色已晚,有事明日再議。”
薛霖聽聞,隻覺困倦陣陣襲來,狠狠瞥了一眼,便轉身決然離去。
不多時,薛霖卻如鬼魅般潛入寺中。
大理寺的院内,白色的石闆路,在月光下,閃爍冷光。
他沿着圍牆的陰影迅速移動,穿梭于一間又一間的房舍,尋覓着林成的蹤迹。
此時的林成,正于大理寺院内的居所處,立于屋外,仰望那皎潔的月光,思緒沉浸在今晚那驚心動魄的爆炸案之中。
正沉思間,忽覺右側風聲有異。
微風拂動,衣袂飄飄,林成瞬間拔劍,劍在空氣中劃過一道寒芒。
劍尖相觸的刹那,林成看清了對方的面容,驚道:“竟是你!”
面對林成略帶疑惑的神情,薛霖神色從容,自懷中掏出信封遞上,口中漫不經心地說道:“我家小姐予你的。”
林成接過信封,薛霖瞬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