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他,我便能過得更好,能擁有更多的錢财。”
胡連直視着林成的眼睛,輕輕挑眉,臉上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滿意了嗎?林大人?”
林成面色平靜如水,繼續說道。
“據調查,你和徐費同一天出師,然而你師父對徐費一直贊譽有加,但是......”
說着,林成的眼睛瞄向胡連,隻見胡連側過頭去,看不清神色,嘴巴微微張着,似乎滿是不服氣。
“雖然......似乎了解到你制作瓷器玉器的技藝也算不錯,不過你師父好像對你并不上心甚至仿佛對你毫無印象?”
“你師父竟說,從未有一個叫胡連的學子拜在他門下?”
一旁的胡赤聽聞,心中滿是驚訝,不明白林大人怎會知曉這些,可很快便恢複了平靜的表情。
林成輕輕挑眉,小幅度地歪了一下頭。
胡連看到這挑釁嘲諷的表情,終于無法抑制内心長久以來的不甘,歇斯底裡地大聲叫喊起來。
“是!所以我一點也不喜歡他!我讨厭他!”
“我讨厭他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師父,師父他眼中隻有他一個!”
胡連的眼中滿是不解和不甘,臉上的肌肉不停地抽搐着,身體也不受控制地輕微抖動。
他的聲音逐漸變小,沉重的喘息聲充斥着整個牢房,最終捂住臉,不堪地哭了出來。
眼淚從他的指縫中滑落,經過嘴角,淌到脖頸處,嘴裡還在痛苦地喃喃自語。
“不......是我的錯......是我的錯!”胡連無助地靠在牆壁上,抽泣起來。
“他不該死的......不......他不該一直幫助我的,我,我不需要......不需要。”
胡連深陷在痛苦之中,此刻的他就像一個無助的孩子,肆意地宣洩着心中長久積壓的情緒,不再壓抑那滿腔的忿忿不平。
在那冰冷的鐵鎖之外,林成靜靜地伫立着,目光緊緊鎖住裡面神色痛苦、潸然落淚的胡連。
“死了?我還沒說死呢。”林成的聲音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寂。
胡連那原本黯淡無光、泛着淚花的雙眸,瞬間迸發出驚喜的光芒。
他猛地站起,腳步踉跄卻急切地奔過去,死死抓住鐵杆,仿佛那是他救命的稻草。
看着胡連眼中那難以掩飾的欣喜,林成不禁說道:“他家就在你旁邊?你竟不知?”
胡連被這一問,頓時滿臉通紅,眼神閃躲,不敢直視林成,仿佛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我......看到他被炸了,所以......”胡連嗫嚅着,周圍的空氣仿佛又被憂傷填滿。
“徐費的一條腿沒了。”林成的聲音依舊平淡,如那平靜無波的湖水。
胡連低垂着頭,雙唇緊閉,雙手緊緊握着鐵杆,胸膛劇烈地起伏着,像是在壓抑着内心洶湧的情緒。
胡赤望着他,滿心憂慮,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唉,真是應了那句“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有些時候,往往在失去之後,才懂得珍惜,才知後悔。
待胡連的情緒稍稍平複,林成再度開口,抛出新的問題。
“你在劉家學習技藝之時,可有關系要好之人?亦或有特别不待見你的人?”
胡連陷入沉思,片刻後,疑惑地問道:“這是何意?”
“傷害徐費的爆炸案兇手,或許就隐匿在其中,此刻需要你的協助。”林成微微颔首,神色嚴肅。
胡連聽聞,眉頭緊蹙,雙眼緊閉,努力在記憶的海洋中搜尋着那些零碎的片段。
“其實......我與師兄弟們的關系都頗為平淡,唯有徐師兄時常幫襯于我。”
胡連的聲音越來越低,臉上浮現出羞愧的紅暈。
“那......可有特别針對你和徐費,讓你倆難堪之人?”
林成面色從容,目光卻緊緊盯着胡連。
“唔......同時厭惡我和師兄的人......”胡連輕皺眉頭,努力思索着。
過了好一會兒,他突然瞪大雙眼,滿是厭惡地說道:“有一個師弟,名喚金絲。在學堂那會兒,他老是故意打碎我和師兄精心制作的玉器。”
“還故意尋釁滋事,專挑我們這些玉器造得好的欺負,不過是仗着那姓劉的給他撐腰罷了!”
胡連越說越氣,翻着白眼,滿臉的嫌棄與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