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鹭把原來待在小誰臉上的紗布收好,也不再窮追不舍了。
一條月光下的小河嘩啦啦的向前滾,一處冒泡的水面不是特别明顯。如果不是吃過這樣的虧,誰會發現這河水是小誰的藏身之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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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誰,小誰!醒醒,醒醒!”
看着迷迷糊糊的小誰,原君恨不得捧一把水潑到他臉上。
躺在草地上的小誰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睡意惺忪的揉了揉臉——“嘶!”
“你怎麼了?身上怎麼這麼潮?還有你臉上的傷口!”原君一臉關心的把小誰從地上拽起來:“我們先去醫務室吧,你傷口感染了!”
小誰隻感到自己身體和地面的接觸面越來越少,還有萦繞在耳邊酥麻的熱氣,眼前的畫面忽的消失,意識也伴随着失去。
“小誰!”
原君把手臂從小誰的膝蓋穿過,另一隻手臂環過他的肩頭,小心的避開他臉上的膿腫的傷口,步履蹒跚的一步步向前。
8分鐘後——“哎呀,胳膊好酸,走不動了……”原君躺在地上看着藍天歎氣。
第12分鐘——原君咬了咬牙,把小誰背起來,額頭貼了貼他冰涼的臉頰,柔聲說道:“别擔心,我一定會把你送到醫務室的!你要堅持住呀!”
第24分鐘,原君倒在台階上呼哧呼哧的喘粗氣。
第29分鐘,原君兩手從小誰腋下穿過,半拖半就的把小誰帶到了醫務室門前。
原君敲了敲門,并沒有得到回應,所幸推門進去,發現醫務室裡空蕩蕩的,桌子上立着一個用紙殼子做的牌子,上面寫道:有事就找科娜洛!
原君可傻眼了,可傻眼了又有什麼辦法呢?“天啊!那可是東塔樓啊!”
在原君把之前的動作重複之後,找到了一個更加省力的方法——垂下胳膊,抓住小誰的腳脖,拖着他往前走。
好歹把小誰拽到了科娜洛導師面前,原君的體力也消耗殆盡了,他不顧形象的躺在科娜洛導師的辦公室裡,也不在意坩埚裡有什麼奇奇怪怪液體會濺到
自己身上了。
科娜洛導師驚訝的看着被折磨得半死不活的小誰——頭發濕漉漉的貼在身上;衣服淩亂又潮濕;還有臉上醒目的化膿的傷口和後背上大大小小的擦傷。
“這是怎麼弄的?!他難道是和矛隼決一死戰了嗎!?”
“并沒有、吧……科娜洛導師,我早上找到他的時候就這個樣子了……”
“行吧,我得給他做個小手術。我記得你今天上午這個點兒有課吧?”
科娜洛漫不經心的對原君挑出了這句話。
“呃,那個……”
看來原君也是個不會說謊的主兒^(* ̄(oo) ̄)^
“你又曠課!!你下次補考再不合格就要和新生一起上課了!”科娜洛導師怒吼着。
原君讪讪的溜出了科娜洛導師的辦公室。
“唉,我還想問一下小誰怎麼了呢……”原君在門外歎着氣,最後還是向教室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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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裡的科娜洛導師一手拿着麻醉劑,一手拿着葡萄糖溶液,很是糾結。
到底要不要暫時先不給他打葡萄糖溶液,讓他就這麼昏迷着,好節省下一管為數不多的麻醉劑呢?
不打麻醉劑擔心這個小家夥被手術過程中刺痛弄醒,不打葡萄糖又擔心他餓過勁兒……
最後,科娜洛鄭重其事的把葡萄糖放在一邊,把麻醉劑收好——年輕人,餓一頓兩頓能怎麼樣!?至于成長階段缺少營養?長得矮更能進行靈活的攻擊!我這是在為小誰的未來着想!
至于不用麻醉劑……科娜洛看着小誰臉上流膿破潰的傷口,這點兒小傷不算什麼!麻醉劑還要留給傷勢更嚴重的人用呢!
沒錯,我們的科娜洛導師就是這麼理直氣壯,說啥都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