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到為止,眉毛一挑,表示懂的都懂。
文筱筠确實懂了,同時還雙眼發亮,積極地和其他人分享她的知識儲備:“我知道,星際網上都叫玄鳥‘噴射戰士’!”
許雁栖:“……”
好一個“噴射戰士”,真是大俗即大雅。
衆人爆笑,就連許雁栖都沒忍住,微微勾了下嘴角。
時間差不多了,許雁栖輕咳兩聲止住笑意,打算提醒該趕路了,餘光無意間瞥到祁默的耳尖,發現那裡依舊充血似的發紅。
已經過去了三分鐘四十二秒,按理說不應該啊。
許雁栖不解地看了一眼手心,心想他掌心的溫度不至于這麼高吧。随即他嗤笑一聲,抛掉毫無意義的想法,叫其他人準備一下,一分鐘後出發。
短暫的課堂結束,衆人又排成兩隊,前往今晚的栖息地。
走至半路,一直沒怎麼說過話的蘇荷突然道:“不好意思,許老師,我有個問題,請問現在還可以問嗎?”
蘇荷作為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四金影後,在嘉賓裡年紀最大,輩分最高,不過平時她不顯山不顯水,逢人就先笑臉相迎,親切地像個鄰家姐姐,算是除祁默以外,許雁栖印象最深的人。
此刻她就跟在陶孟白的身後,離許雁栖不到一米的距離。
聽到蘇荷叫他,許雁栖微微扭了下頭,客氣地颔首示意。
“就是剛才呀,許老師不僅叫我們蹲下,還要朝天上看,”蘇荷莞爾一笑,一口溫柔的吳侬軟語響起,“這是為什麼呀?”
許雁栖的耳畔一陣酥麻,他不自覺地揉了揉耳朵,回答道:“玄鳥直腸短,有時候……”
他頓了一下,斟酌片刻:“自控力不好,所以需要我們時刻觀察上面情況,以便發現不對勁,可以及時跑開。”
與此同時,面闆上飄過一條“玄鳥能吃嗎”的彈幕,恰巧被宋彬看見。就着這個問題,他問許雁栖:“許老師,我們觀衆很關心玄鳥能不能吃。”
許雁栖呼吸一窒,想不通為什麼還有這種的問題,不過他還是盡心盡力地解答:“能吃,但不建議。”
文筱筠好奇道:“為什麼呀?”
“因為它是星二。”
星二,全稱“星際二級保護動物”,俗稱“牢底坐穿獸”。
許雁栖言簡意赅,打消了他們不切實際的念頭。
一行人繼續前進,路上又回到遇見新奇的物種,問上那麼一兩句,再耽誤點進程。不過緊趕慢趕,還是在許雁栖預估的時間内到達栖息地。
所謂栖息地,就是今晚他們休息的地方,首選地點是一片樹林裡的空地。
穿過樹林,步入空地。
四周樹木粗壯,約要兩個成年男人才能抱住。樹幹垂直紮根于地面,沒有歪七扭八,姿态各異,一棵棵闆正得像是小白楊。樹葉金黃,卻依舊在枝桠上□□站崗,沒有掉下來的意思,地面上也不見黃葉滿地,鋪一層金色地毯。
美是挺美,就是不太符合地球上葉子掉落的自然規律。
許雁栖沒有解釋這塊寶地憑什麼讓他看上,自從到了這兒,他就自顧自地端着儀器四處查看,留下身後一群人胡亂站位,面面相觑,卻又不敢出聲,怕打擾到他。
極度寂靜的環境,一切聲響都會放大。
周圍原本無風,但突然傳來一道細微的簌簌聲,似風吹動樹葉,而且樹葉也有抖動的痕迹,如一道道斷開的金色波浪。
許雁栖駐足聆聽,腦海裡忽然有了一個猜想,隻是尚未成型,他就感覺到後腦有一股氣流正向他襲來。
他順勢朝左邊偏了一下頭,帶動那股氣流的東西堪堪擦過他的右耳。
說時遲那時快,他以左腳為支撐,整個身體逆時針翻了個面,同時伸出左手,一把抓住那個東西。
這套動作一般人做下來,極有可能左腳絆右腳,摔個大馬趴,可許雁栖卻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抓住那個東西後,許雁栖正要用力,忽地察覺到手心裡的質感似人類的皮膚,他握住的好像是一個人的手腕,又及時止力。
力道回彈,整條手臂一陣發麻。
他左手骨節凸起,刀刻一般鋒利,手背上青筋暴起,又宛如刀鞘,藏住他的危險。
現場和直播間一起沉默,轉眼間,一條彈幕道出了所有人的心思。
【少俠好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