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雁栖:“……”
祁默這人除了不起哄,其實人還怪好的嘞。
許雁栖深吸一口氣,卻沒着急把氣吐出來,而是按照以往的習慣,憋了一會兒,再調整好呼吸,正常吐息。
“行吧,”許雁栖收回視線,望向火堆,“那我就唱首歌吧。”
說着,許雁栖連歌曲名都沒有介紹,就自顧自地唱了起來。
他的歌聲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差,隻是剛好都在調子上,但祁默珠玉在前,反倒顯得他的歌聲暗淡無光。
如果說祁默唱的是螢火,不敢與日月争輝,那麼許雁栖便是來不及燃起的火點子,在黑夜裡,甚至連一縷青煙都看不見。
食之無味,棄之也不太可惜。尤其内行人一聽,就知道這首歌的演繹方式,需要感情重于技巧,偏偏許雁栖二者都沒有,隻剩個音準還行。
許雁栖唱罷,掌聲停歇,宋彬繼續他的主持工作:“感謝許老師的精彩演繹,現在我們彈幕不是在誇我們許老師,就是在問這首歌叫什麼名字,請問許老師可否告知我們呢?”
其實彈幕誇的是許雁栖唱得很好看,但宋彬仗着許雁栖這會兒沒有屏幕,斷章取義。
許雁栖沒有立馬回答,而是想了一會兒,才不确定道:“好像叫《天使在身邊》。”
這首歌對于許雁栖而言,有些年頭了,部分歌詞他都不能百分之百還原出來,但架不住他隻會這一首歌,而且曾經練習過許多遍,一些刻在肌肉上的記憶尚且還在,因此唱得還算流暢,不過名字确實沒那麼熟悉了。
許雁栖一說完,彈幕上很快出現了對這首歌的科普,宋彬掃了一眼,也沒在意,他再次感謝許雁栖的精彩演出後,就發表了緻謝,順帶升華了一下本次晚會的主題。
最後的掌聲響完,許雁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片“是非之地”,所以他沒能看見自他唱完歌後,祁默盯着他,越發意味深長的眼神。
……
次日一早,大家陸陸續續從睡夢中醒來。
宋彬見人到齊,盡職盡責地開啟了攝像頭。
許雁栖瞥了一眼宋彬的動作,五官繃緊了一瞬,但很快放松下來。
随即他逐一檢查了他們的裝備,分發營養劑,安排接下來的任務:“喝完營養劑,陶隊、李副隊,還有我去收安全屏障,其他人整理屋子。”
大部分人回了句“收到”,祁默雖然沒有回複,但對此點了下頭,并沒有提出異議。許雁栖詫異了一下,他沒想到今天的祁默還怪聽話的。
不過這個念頭稍瞬即逝,許雁栖扭開試管的蓋子,一飲而盡。
喝完營養劑,許雁栖的視線不經意間掃到文筱筠,看見她擡了好幾次手,試管都挨到嘴唇了,卻一滴未進到嘴裡。他眉頭微蹙,思索片刻,還是上前詢問:“不舒服?”
“許老師……”文筱筠嗫嚅着嘴唇,像是有難言之隐,不好開口,可看見許雁栖一向面無表情的臉,忽地出現了明顯的擔憂情緒,她還是實話實說道,“就是一想到那些東西我要帶在身上,就沒什麼胃口。”
“什麼東西?”許雁栖問。
說着,文筱筠五官皺成一團,重重地“嗯嗯”了兩聲。其他人先是疑惑,很快恍然大悟,隻有許雁栖微微張着嘴,眉宇間皺出一座小山峰。
文筱筠無奈地閉了會兒眼睛,有些自暴自棄道:“早上起床後,拉的粑粑。”像是怕許雁栖還不理解,她又道,“就是人體食物殘渣的排洩物。”
此時,彈幕飄過:【文筱筠,你作為女團成員的自我修養呢!】
【女團成員的自我修養?那是什麼?在許老師面前一文不值罷了,看把孩子愁的,都開始咬文嚼字了。】
【笑死我了,年底盤點那些年我身邊的直男們,許雁栖一定榜上有名。】
“那有什麼關系?”聽完文筱筠的解釋,許雁栖更不理解了。
按理說在培訓期間,他們應該知道前往未開發的星球後,為了不對當地生态環境造成破壞,需要好好處理自己的糞便。
一般他們都是利用設備,進行殺菌和除臭,然後包裝好,随身攜帶,等回到地球,或者前往中轉站,再進一步處理幹淨。
比方說,扔到回收站裡,由專門的人員負責後續的工作。
所以當許雁栖聽見文筱筠因為這件事情,而沒有胃口喝營養劑時,才會如此迷惑——明明出發前就已經知道的事情,為什麼臨了偏偏會出現這樣的狀況。
許雁栖不理解,文筱筠同樣不理解他的不理解。她不明白人之常情的事情,為什麼許雁栖表現得像是她在矯情一樣。
她感到有些不滿,同時在攝像頭面前,她又不敢發洩情緒,頓時覺得委屈。想解釋清楚她并非作怪,可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圍觀的人見狀,分成男女兩撥,分别把許雁栖和文筱筠拉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