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繁越罵越激動,提起一旁的椅子就朝方竹溪的腰間砸了一下,下一秒,方竹溪抄起桌上的訂書機直接捅向他的腺體。
徐繁當即就軟了下去。
值班老師再瞧方竹溪,意外地一愣。
這麼激烈的互毆!他!竟然!沒倒!
方竹溪正要開口,值班老師瞥了眼地上的徐繁,轉頭:“方同學,我作證,你沒捅他,是他自己撞上來的。”
方竹溪:“……”
好,很好,現在學校為了想得到他的身體,竟然賄賂他。
“老師,我……”方竹溪眼前忽地一片空白,他甩了甩頭,“老師,我想回……去了。”
他睜大眼,卻發現眼前什麼都看不清了。雙腿止不住的顫抖,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值班老師見他搖搖晃晃欲倒的樣子,一把拉住他,瞬間瞪大眼:“方同學,你、你流鼻血了!”
方竹溪甩開他的手,提着背包往教務處的大門走,一路跌跌撞撞,手臂和膝蓋上全都是淤青。
值班老師在後面追,焦急萬分:“哎呀呀呀呀呀……方同學,方竹溪!你這個樣子要怎麼回去啊?你聽我說,我這邊馬上幫你聯系救護車,你等等我,我打電話通知你的父母,你别走了,你還在流血呀!”
走到半道,方竹溪冷汗浸了一身,回過頭對着他說:“老師,不用通知了,他們不會來了。”
“什麼不會來了,傻孩子你胡說什麼呢?”值班老師腦子停滞,愣了下。“不對!”他匆忙又折回教務處開始翻找學生信息檔案。
手機在兜裡一直震個不停。
他像溺水的魚,什麼也抓不住。
不對,魚怎麼會溺水……現在八成是腦子也不清醒了。
方竹溪勉強能看清腳下的路,他想起高中晚自習回教室的那條路要經過很長很長一串走廊。
他在盡頭遇見了江萚。
就像今天這樣,走到江萚的面前似乎也花了很久很久的時間。
空中攜來一絲清新的味道,江萚神色一凝,猛地轉過身。
這個味道……
信息素,方竹溪的信息素似乎要溢出來了。
教室裡的學生一個接着一個出來,先是他們這一層,然後是樓下,樓上。
“什麼味道?是不是有人沒噴抑制劑?”
“我草?誰的信息素這麼牛逼?隔壁兩個S級的Alpha好像都受到影響了。”
“我記得我們學校沒有那樣的Omega吧?”
“聞着味道,好像是樓上教務處的。”
“走,去看看是誰!”
聚在一起的人越來越多。
教務處主任見狀,趕緊叫防暴隊堵住樓梯入口。江萚尋着馨香望去,方竹溪的身影赫然出現在走廊的另一頭。
學生們見到方竹溪的那一瞬全都倒吸一口涼氣。
“那不是方竹溪嗎?”
“不會吧?那個劣質Omega?連信息素都聞不到的那個Omega?”
“你說這信息素是他的?我去……完全看不出來啊!”
“怪不得他體虛,媽的!我受不了了,我去洗把臉冷靜一下!”
很快,在寝室的室友也知道了教務處有個Omega的信息素把好幾個學校的S級Alpha直接送進易感期的消息。
得知那個Omega是方竹溪的那一刻,張遠揚直接從床上翻了下來。
教務主任瞪大眼睛,扭頭看了眼江萚,又看向丁教授,讪讪地問:“你們……應該也聞見了吧?”
丁教授面色凝重,微張着嘴,神色嚴肅地說:“完了完了,他的腺體大概是保不住了……”
“什麼意思?”教務主任一頓。
“這就是‘優先分化’的後遺症,伴随終身的疾病……單體性别,也就是沒有生育能力。”
“丁教授說的是真的嗎?江教授?”他問。
江萚盯着緩緩朝自己走來的方竹溪,僵硬地嗯了一聲。
在全校師生的注視下,方竹溪踉跄着走到江萚跟前,他擡起頭,臉上是斑駁的血迹,搏鬥後留下的疤痕又青又腫。
江萚的神經刺得一疼,擰緊了眉頭。
“主任……”方竹溪的聲音因為受傷有些顫抖,他全身發軟,原本白皙的脖頸長滿了紅疹。
他将目光投向丁教授,最後停留在江萚臉上。
“方竹溪同學?”教務主任輕輕喊了聲。
方竹溪咬了咬唇,伸手撕下自己脖頸上的氣味阻隔貼。
靠,别的不說,這是真他媽山寨,一點兒用沒有。
他的手腕紅腫得厲害,眼角的傷口正在滲血。方竹溪默了會,重新擡起頭。
“我想選江教授,我想選他,我願意跟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