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竹溪一宿沒睡,頂着黑眼圈從房間裡走出來。江萚已經醒了,趁着現在沒人,心裡有一堆話想說。
方竹溪盯着他打量了會兒,忍不住問:“你……有沒有感覺什麼地方不舒服?”
江萚:“沒有。”
看起來是不記得昨晚的事了。
方竹溪哦了一聲,走到冰箱前拉開門:“沒事就好,要是覺得身體不舒服,一定要去看醫生。”
“你昨晚來過我的房間?”江萚忽地問。
“沒。”方竹溪拿起一瓶水,擰開,灌了一大口水。他潤了潤唇,反問:“怎麼了?”
江萚擡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按着有些酸痛,說:“房間裡有你的味道。”
方竹溪一凜,眨眨眼:“有……有嗎?”
江萚:“嗯。”
興許是心虛,方竹溪急忙蓋上瓶蓋,說:“我之前在那個房間睡過。”
江萚擡眼:“你們看起來關系很不錯。”
“你說陸柏聲?”
“嗯。”
方竹溪背對着他,低頭在冰箱裡翻找他上次留下來的抑制劑。
江萚盯了會兒,走過去一把将他壓在冰箱上,仔細在他身上聞了聞。
确認沒有陸柏聲的信息素味道後,才說:“他對你挺好。”
方竹溪一頭霧水,轉過身推開他:“他好不好跟你有什麼關系?你吃醋?”
一句話不說,上來就把他反手按在冰箱上,跟狗一樣的聞了半天。
他說完這句話,江萚的表情立即就變了。
沉默着,遲遲不說話,半響後,才沉聲應了。
“?”方竹溪愣了。
他沒聽錯吧?他剛才承認自己在吃陸柏聲的醋?
江萚:“你喜歡他?”
喜歡個毛啊!
方竹溪挑眉。
江萚:“他喜歡你?”
“你問這個做什麼?”方竹溪問。
說時,陸柏聲擰開門走了進來,祝長風跟在他身後。
“竹溪,我買了你愛吃的小籠包,快來趁熱吃了。”陸柏聲将早餐放在餐桌上,又拿了一杯熱豆漿出來。
祝長風見狀,跟着說:“阿萚,我給你買了奶黃包,也是你愛吃的。”說完,和陸柏聲對視一眼。
江萚往前走了兩步,彎腰撿起搭在椅子上的外套,對着方竹溪說:“問清楚,好追你。”
一旁的兩人怔地頓住,轉過頭看向方竹溪。
方竹溪往後一靠,整個人貼着冰箱門:“!”
“還有,我懷疑他有病,有時間讓他去醫院看看,或者來研究院找我。”
“誰有病?”陸柏聲沒聽懂,也不知道他們倆在打什麼啞謎。
方竹溪動了動唇,還沒有從剛才的對話中緩過神來。
江萚推開門,掃了眼祝長風。
祝長風是個會看眼色的,說話的時候都快要把腦袋貼到陸柏聲臉上了,賤笑:“他說你呢。”
“?”說你……
陸柏聲覺得他跟祝長風就像同種電荷互相排斥,不管怎麼說,他第一次遇見這種Omega,真他媽開了眼了。
祝長風擡手拍拍他的肩:“路上跟你說的話,你考慮一下,我不介意你是個Alpha。”
兩秒後,連同江萚一起,陸柏聲将兩人趕出了家門。
方竹溪怵了怵,失魂地坐下,一手拿小籠包,一手拿豆漿。
咬了一口,悻悻地問:“你說,他是什麼意思?”
陸柏聲攢了一肚子的氣,猛喝了一口豆漿:“不懷好意,賊心不死,我看他不像什麼好人。”
方竹溪自認為很了解江萚,高中那會兒幾乎每個大課間的時間都花在了觀察江萚身上。想了想,他說:“其實,他人挺好的。”
“好什麼好?油嘴滑舌,我最讨厭這樣的人!”陸柏聲想起祝長風那副嘴臉就想揍他,評價他的時候自然也蹦不出什麼好詞。
良久,兩人各自沉默了會。
方竹溪:“我先回學校了。”
陸柏聲:“我送你。”
二人對視,又相互别開視線。
方竹溪:“我想自己呆一會。”
陸柏聲:“我送你到樓下。”
……
晴空下,蟬鳴驟起。
祝長風坐在行李箱上,抱怨:“人家都不搭理你,你又何必上趕着倒貼?當初拒絕他的時候怎麼就沒想到有今天?雖說當年有隐情,但是強扭的瓜不甜,就算你們的信息素匹配度再高,得到了身體也得不到他的心。天涯何處無芳草,我勸你别吊死在一根樹上,看看身邊的汪洋大海吧。”
江萚這邊挂了電話,冷冷瞥了眼:“說完了沒?”
祝長風仰起頭:“啊?”
江萚沒什麼好臉色:“說完把昨晚給你的卡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