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傻逼問題,精明能幹的沈隊怎麼問得出口?”季未開口了,卻沒有正面回答沈鋒:“咱們誰跟誰啊,有什麼事當面說就行,沒必要拐彎抹角。”
“真的要走到這一步嗎?”沈鋒的神色平靜,視線卻一直放在面前的季未身上,未曾挪開過半分,像是看一眼便少一眼似的。
“那場大火讓你我都看到了結果不是麼?”
“你果然還在記恨我。”
“我沒有記恨過你,我隻是替自己感到不公罷了……不過出來混,受點小委屈而已,又不是大姑娘,哭哭啼啼的給誰看?”
“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就不用跟你客氣了……柳井你不可能帶走,想拿他來當誘餌的話,趁早死了這條心。”
“我要是不呢?”
“那我就隻能以故意襲警為由請你去一趟公安局了。”
“我拭目以待……”
“沈隊不好了……”一名警察急匆匆的朝沈鋒跑來,路過季未的時候,還狠狠地瞪了面前的季未和昊宇一眼。
他先是猶豫了一下,看了看沈鋒,發現沈鋒也在看他,于是他一咬牙湊近沈鋒,壓低聲線說了起來,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似的:“柳井不見了。”
“這是怎麼回事?”沈鋒擡頭看了一眼面前的兩人後,朝前來報信的警察招了招手,示意他借一步說話。
待遠離季未和昊宇以後,沈鋒再也壓制不住怒火,低聲吼道:“那麼大個人都看不好,你們都他媽是死的嗎?”
“……”
那名警察心虛得無言以對,隻得默默承受沈鋒的怒火。
“還在這兒幹嘛,趕緊去找啊!”
“是”,說完,那名警察就趕緊離開了。
“喲,這是怎麼了,這麼生氣?”昊宇的聲音突然響起。
沈鋒一回頭,果然看到了昊宇那張一臉看熱鬧不嫌事大、十分欠揍的臉。
“……”
沈鋒繞過他倆就要往前走,卻不曾想季未一個閃身擋在了他的身前,昊宇緊跟其後,也從側面擋住了他的去路。
沈鋒索性停下了腳步,任由面前的兩人胡作非為。
他緊握的拳頭慢慢松開,對上季未的眼睛的那一刻,他突然笑了,像是在嘲笑兩人幼稚的把戲。
“你真以為我不知道是你做的嗎?”
“說這話之前請先拿出證據來,不然我可以告你诽謗。”季未笑意未減,繼續道:“今天在場的所有警察都可以為我證明,我就在這兒,哪也沒去,至于沈隊失職這件事情……與我何幹呢?”
“季未啊季未,我該說你什麼好呢?”
“什麼也别說了,趕緊滾吧!”
“……”
沈鋒往前走了幾步,突然回過頭來,對季未說:“錦尋死的那天你問我那樣做會不會良心不安,我現在告訴你答案,我不會。”說完,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昊宇聽完後雙手握拳,青筋暴起,剛想沖上去對沈鋒動手,卻被季未一把給攔了下來。
昊宇氣憤到了極點,他相信季未聽到剛才沈鋒的那些話後隻會比他更憤怒,可是他怎麼也沒想到,季未什麼反應也沒有,就好像……已經忘了那些事情了。
季未原以為他得到答案的那天會歇斯底裡的的抓起沈鋒的衣領質問他憑什麼,可真到了這一天,他卻很平靜,好似那個屬于他和文錦尋的故事已經由傷口變成血痂,經過時間的打磨後徹底恢複如初。
隻有他知道,或者說,隻有他還記得,那塊新長出來的皮膚下面是浸透了失望的血水,徹底爛透了的血肉。
“算了”,他輕輕說道:“昊宇,已經過去了,就算了吧。”
“就當天生沒有活在陽光下的命吧。”
“你差點就死了,結果還被人擺了一道,現在人家混得風生水起,就差把你摁在地上打你臉了,你他媽給我說算了?”
“老子替你不值啊!”
“……”
“你想什麼呢,聽不懂人話是吧?老子的意思是文錦尋已經死了,這件事就算了,畢竟死無對證……我沒說要放過他。”季未不禁扶額,苦笑道:“傻逼”。
昊宇徹底反應過來了季未的意思。
“……我還以為你要無下限的容忍他,包括之前他處處打壓我們的那些事……”
“……”
“你當我這麼好欺負?他欠我的,遲早得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