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井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也不知道這是哪裡,隻知道在跟着那些人走之前,他認出來了他們曾經是長青公館的,而他們卻告訴他,自己是季未的人。
過了好久,依舊沒有一個人來柳井的房間。
為什麼自己醒了那麼久,除了剛才那個明顯不善的人以外,連個人都沒有來?明明門外是有人聲的。又是為什麼,說來接自己的季未,現在連人都見不到……
恐懼一點一點在柳井的頭頂織成一張大網,慢慢将假裝鎮定的柳井包裹其中,由身到心,不留一點縫隙。
或許是生病了格外脆弱的原因,此時本是秋高氣爽的季節,柳井卻覺得寒意刺骨,足以浸透四肢百骸。
是的,他已經厭惡了這種擔驚受怕的日子可此刻他卻無能為力。
外面的人并沒有因為他是第一次來就熱情的對待他,相反,哪怕他好不容易才笨拙的移動自己那不太靈活的身體,慢慢打開房門走出去。
護工和保姆也隻是匆匆撇他一眼便移開了視線,誰也沒有上來招呼他,好似在他們眼裡,他就是一個透明。
如果說剛才這些人不知道他醒了才沒來打擾他還好說,但是現在他就活生生地站在他們面前,卻還是被刻意忽視了。
這些忽視他的人中,大多數都是他以前在長青公館見過的。
這一舉動給人一種……他被人刻意冷落的感覺。
柳井自嘲一笑,并不在意。
再往前走兩步,一樓的景象就映入柳井眼簾。
昊宇正坐在沙發上打遊戲,聽到柳井走路發出的聲音,頭也不擡的對他道:“餓了自己去廚房找點吃的湊合湊合,别去煩人家阿姨,那不是你保姆。”
負責做飯的阿姨剛好從旁邊經過,聽到昊宇這樣說以後,沒表态也沒說話,當做沒聽到,低頭默默離開了。
他看得出來,這些人都在看眼前這個男人的臉色行事。
“我想喝水。”柳井看了看放在昊宇前的茶壺和杯具,眼裡滿是渴望。
礙于昊宇在場,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過去。
或許是好幾天沒說話的緣故,又或許是生病了太過虛弱的原因,柳井的聲音沙啞得可怕,竟連原來的聲音有聽不出來了。
“自己不會動手嗎大少爺?怎麼,要我給你倒?”
遊戲輸了。
昊宇這才把頭擡起來看他,眼底卻滿是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