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季總比趙小公子大不了多少吧!”白宇明顯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他第一眼瞧見趙北析,就直覺這個看起來懵懂無知的少年不簡單,長大了更不可能是什麼善茬。
通過剛才趙北析的一言一行,他斷定,此人心機深沉,今後要是他不滿足于現狀,又剛好與季未共事,早晚會給季未鬧出點幺蛾子來。
一想到趙家老的小的全在給季未添堵,白宇就止不住地興奮。
“我與季總相差六歲,說來慚愧,季總在這個年紀已經可以獨當一面了,而我卻還要靠着家中老人過活。”趙北析嘴上說着慚愧,實則完全不當回事。
“趙小公子也不必妄自菲薄,同輩裡你也算是佼佼者了,将來再跟着季總學個幾年,想必過不了多久趙老爺也一定會對你另眼相看。”
“那就借白叔吉言了。”
看着面前一唱一和的兩人,季未不置一詞,心想這算盤打得可真夠響的,聽都不用聽就知道白宇和趙北析兩人打的什麼主意。
不過,他季未可不是什麼爛好人。
“聽說最近白總家的長子趙銀川回江津了,怎麼不帶出來讓我們見見?說起來,這位白家大公子與我還是舊相識呢!”
話說到這份上,白宇再怎麼蠢也聽得出來季未是在挖苦他了。
白宇厭惡養子趙銀川是人盡皆知的,甚至是到了不願為他冠以白家姓氏的地步。
可以說,要不是看在趙語淩的面子上,白家早就把他掃地出門了。
“他啊”,白宇冷哼一聲,一臉不屑道:“要不是我家夫人心善,盡心盡力把他養大的話,早不知道凍死在哪個角落了,酒囊飯袋而已,怎麼能和各位相提并論。”
甯玄正望着地面出神,冷不丁聽到趙銀川的名字,下意識擡起頭,朝聲音的源頭看去,突然回過神來,又覺得不妥,連忙挪回視線。
聽到這些人肆無忌憚诋毀趙銀川,甯玄隻覺得刺耳。
聽的越多,他隻覺得這些虛與委蛇的上位者惡心,可他卻不能讓趙銀川遠離,因為趙銀川說過,他天生就屬于這裡,躲不掉,也走不了。
他下意識攥緊雙手,低着頭,極力忍耐着即将噴湧而出的怒意。
卻不曾想,這些小動作全被昊宇和甯術看在眼裡。
“哦?”季未挑眉一笑,“我可是聽說白夫人視他為己出呢!”
“季總說笑了。”
看得出來,白宇的臉已經黑了,可季未卻不打算就此放過他。
“想當初永甯一别,我就再也沒有見過我的這位故友了,真是可惜,也不知道這些年他過得怎麼樣,哦,不對,他住在白家,待遇肯定要比我們這些流落在外的人好得多才對。”
“白總,狗不嫌家貧,你也别嫌棄人家愚笨才是啊。”
白宇聽完,臉上的表情徹底繃不住了。
手裡的刀叉被他死死握在手裡,如果那刀叉是季未的脖子,那此刻應該被白宇掐斷了。
甯術想笑又不敢笑,無奈嘴角止不住的上揚,怕被人發現,她隻好清清嗓子,假裝鎮定。
反觀趙北析,倒是笑得十分開心:“季總還真是時時刻刻都記挂着我那上不了台面的表兄啊,要是他知道了,不知道會有多開心,畢竟,除了我小姑和季總,可就沒人會在意他了。”
“北析,注意你的言辭,怎麼能這樣和長輩說話?”趙老爺子輕飄飄的呵斥了趙北析一句,實則語氣裡全無半點責怪的意味。
“爺爺說的是!”趙北析果然閉嘴了,不再往白宇的傷口上撒鹽。
趙北析知道隻要趙老爺子在這裡,他白宇就不敢拿自己怎麼樣。
果不其然,白宇隻是瞪了他一眼,就把視線從他身上挪開了。
“話說回來,季總今天怎麼不把柳家的那個孩子一并帶來?我們家北析前些天還說想認識一下,順便和他交個朋友呢。”
“畢竟是程景的孩子,想必也不會差到哪裡去。”趙震勳頓了頓,接着笑着說道:“我倒想看看,程景的孩子和我們家北析比起來,誰能略勝一籌?”
“誰不知道他柳井是個什麼都不會的蠢材?連個合同都不會看,還固執得不行。”白宇适時補充道。
不出所料,他的一番話,引得衆人哄堂大笑。
不過,季未和昊宇的臉卻是黑的。
昊宇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心想終于來了,果然還是逃不掉。
他們在來之前就已經猜到了,這次白宇刻意邀請,多半是為了柳井。
本來早就做好了準備,誰知季未今天不知道怎麼了,一上來就自顧自喝悶酒。
雖說他酒量好,可喝了那麼多,難保不會醉。
甯術之前插不上話,無聊得修理起了自己新做的指甲。
一聽到柳井的名字,她馬上就彈起來了,指甲也不修了,聚精會神的看三方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