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柳井才是今天的重頭戲,什麼地啊後輩啊故友什麼的,在柳井面前都是陪襯。
“大人的聚會,小孩子來湊什麼熱鬧?”季未一聽到柳井的名字,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語氣迅速冷了下來,大有連表面關系都懶得維持的架勢。
“這麼說來,柳井确實是在你的手上,對嗎?”趙震勳鷹隼一般的目光死死鎖定在明顯不當回事的季未身上,灼熱的視線,好似要将季未洞穿。
“既然都邀請我來了,就别賣關子了,何必要惺惺作态百般試探?”
“好好好,季總不愧是明白人,那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把柳井交出來,條件随你開。”看到季未攤牌了,白宇索性也不裝了。
“誰稀罕你那仨瓜倆棗?我要是說不呢?”
“那季總可要好好想清楚了,畢竟得罪白趙兩家,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這是在威脅我嗎?”
“我隻是在征詢季總的意見,畢竟柳井跑了對我們大家都沒有好處,再說誰知道你會不會像放走程景一樣放走柳井!”
“呵呵”季未冷笑出聲,語氣間全是對白宇的輕蔑:“恕我直言,白總還真是,目光短淺!”
“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啧,白總可真會說笑,放走程景不是在座的各位默許的嗎?别忘了,警方一直盯着她,不讓她消失,怎麼有機會動手?”
“還是說,白總找不到任何可以拿捏程景的把柄了,就想把鍋甩在我的頭上?”
“季未,現在不是你胡鬧的時候。”一直作壁上觀的趙震勳終于發話了,語氣裡滿是不容拒絕:“我們知道你對程景恨之入骨,恨不得殺之而後快,可你有沒有想過,一旦你心軟放過了柳井,那我們這麼多年打拼下來的基業都會變成笑話!”
“所以呢?自己沒本事抓住柳井,就來脅迫我?不覺得可笑嗎各位?”
“誰死誰活,關我屁事,誰的把柄在誰的手裡,我也管不着;我想殺了程景,那是我自己的事,你們想要讓程景替你們永遠保守秘密,那是你們的事。”
“我們隻是目标一緻而已,誰說我要和你們同路?既然都想要柳井,那就自己來搶好了。”
“你真以為我不敢動你嗎?”白宇聽完,怒氣上湧。
他長臂一揮,直接将面前桌上的餐具和酒杯掀翻在地。
一時間,宴會廳裡的其他人噤若寒蟬,生怕一個不注意就招來無妄之災。
“要是你真的敢,就不會容忍我到今天了。”
季未站起身來,雙手撐在桌面上,些許淩亂的碎發落在眼皮上,被他漫不經心撩起,泛紅的眼尾,明顯看得出來,他已經醉了。
“處理完柳家,是不是還要處理我?嗯?畢竟我在程景手下幹了這麼多年呢!你們那些龌龊的勾當,我可是一清二楚呢。”
“還想要柳井,簡直是癡人說夢!”
“季總,你怕不是對柳家,或者說是柳井動了真感情吧?不然為什麼一提到柳井,你的反應就那麼大?”白宇突然就冷靜了,仿佛先前暴跳如雷的人不是他。
他甚至還能在這個關頭冷靜下來,理智分析:“之前去我的地盤搶人的是你,費盡心思保柳井的是你,就連去醫院和警方搶人的,也是你,說你不在意,我可不信。”
“還是說,你對柳井,有着不為人知的想法,畢竟10年前在長青公館,你已經付諸實踐了,不是嗎?”說到這裡,白宇看着眼前的季未,突然陰險的笑了:“季總,我勸你好自為之,不然,過不了一天,你的名聲就該臭了。”
“我還以為多大事兒呢,真是吓死我了,那麼多年的老黃曆了,誰還記得?再說了,我就是現在當着所有人的面把他睡了,你們又能拿我怎麼樣?”
“你可真是,不知廉恥,竟然說出這種話來。”
“幹我們這一行的,誰還沒點特殊癖好?私生子遍地的你又能好到哪裡去?”說到這裡,季未頓了頓,覺得這樣刺激白宇不過瘾,又突然轉頭,看向角落裡站着的甯玄:“再說了,白總與其在我身上浪費時間說教,不如好好管管你那便宜兒子,說不定,他也和我一樣,不知廉恥呢。”
“你什麼意思?”白宇聽出來了季未話中有話,又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卻隻看到甯玄一人。
“我什麼意思,你心裡不是清楚得很嗎?”
“既然都不幹淨,就别老擺出一副聖人的摸樣,大家都是在陰溝裡過活的人,怎麼,别人昧着良心誇贊你幾句,還真以為自己背地裡幹的那些事上得了台面了?”
眼看季未越來越偏執,大有失控的架勢,昊宇再也等不下去了,立馬上前扶住季未。
“白總,感謝您今天的招待,想必你也看得出來,季總今天醉得一塌糊塗,說的話大多都是胡話,還請各位不要放在心上,至于柳井的話,季總剛才也說了,大家各憑本事,誰留得住就是誰的。我們就先離開了,祝各位用餐愉快。”
昊宇說完,半商量半強迫的扶住季未,在他沒有徹底和白家和趙家翻臉之前,強行帶着他離開。
白宇覺得不甘心,剛想讓人攔住他們,卻被趙震勳給攔住了。
白宇不理解,還為來得及開口詢問原因,就見趙北析從趙震勳的身後走出來,經過趙震勳時輕聲說了一句“爺爺放心”便追了上去。
眼看好戲散了場,甯術也不多作停留,朝趙震勳和白宇打了個招呼便離開了。
離開前,她看了一眼甯玄,示意他跟上。
面對許久不見的姐姐的請求,甯玄也沒拒絕,跟在她的身後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