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宇答應了。”
昊宇走近季未,沒頭沒腦的來了這麼一句。
“趙震勳呢?”
“那老狐狸死活都不松口,看樣子還想獨占鳌頭。”
“去告訴他,他那寶貝孫子現在在我手裡,要是他再敢動柳井,我就扒了趙北析的皮,扔到趙銀川的面前,看他還怎麼和趙銀川争家産!”
昊宇一聽,賤兮兮的接過話頭:“喲,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季總嗎?這是為真愛下血本了啊!”
季未連眼皮都沒擡,才懶得搭理陰陽怪氣的昊宇。
昊宇像是沒有看見季未的不耐似的,自顧自說道:“這樣的話,柳井不一定會死,但趙北析肯定得廢,啧,季總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連這麼一個小屁孩都算計!”說罷,他還裝出一副惋惜的樣子,邊歎氣邊搖頭。
“……”
你要是不能好好說話就給老子滾出去,你一開口老子就來氣!
然而,這些話季未終究不會說出口,畢竟這麼多年了,他早就習慣了昊宇那些無由來的犯賤行為。
昊宇像是想到什麼,突然就樂了。
“不是我說,趙北析那鼈孫可真能鬧騰,都被阿芷壓制這麼久了,居然還有精力作妖!”
“叁老爺子也真是的,都一把年紀了還不安生,那趙北析的算盤珠子都崩他臉上了,還擱那兒陪人家演爺孫情深呢!”
饒是季未再郁悶再心煩,也被昊宇的一番話逗笑了。
季未笑起來很好看。
他的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黑曜石一般的眼有着柔光,又暗含着難以描摹的無限柔情,宛若沾滿了茉莉的清香。
昊宇一看季未那副不當回事的表情,甚至還拿這個當笑話聽,他就忍不住開口陰陽季未。
“喲,季大老闆還笑得出來呢!人家現在拿你當免費保姆,說不定哪天就讓你當牛做馬伺候人了,到時候你上哪兒去喊冤都沒用!”
“還有,你要是因為那鼈孫虧錢了,老子連跑車尾款都付不起,怎麼辦?”
“……”
季未終于忍不了了。
“差不多得了啊,我能容忍你一時,并不代表我願意聽你說這些廢話。”
“人家也參股了,怎麼處理股權是他的問題,和我們沒關系。”
聽到季未中肯的回答,昊宇避重就輕,再度犯賤,“呵,心口不一的男人,嘴上說着不想聽我廢話,實際上還不是一字不落的全聽完了!”
“……”
季未簡直氣笑了,語氣裡滿是無奈,但這并不妨礙他威脅昊宇。
“請你立刻滾出我的視線,我沒開玩笑。”
“都多大人了,還玩氣急敗壞那一套,又不是女人,老子可不會哄你!”
話音剛落,隻聽見“嘭”的一聲巨響,一個盆栽被季未砸在他身後的牆上。
與牆面接觸的那一瞬間,脆弱的玻璃頃刻就碎成碎片,散落在地,混着流了滿地的營養液。
東西朝他飛過來的那一瞬間,昊宇一動不動,甚至連眼都沒眨。
他一直都知道,季未朝他扔過來的東西,永遠都不會真的砸在他的身上。
昊宇忍不住嘲笑道:“真是幼稚,都多大人了還砸東西。砸就砸了,問題是吧,還扔不準!”
說完,不等季未做出反應,他快步走到門前,打開門走出去,順便替季未帶上了門。
自從季未認識昊宇以來,昊宇一直是這副欠揍的德行,平時更是嘴上不饒人,即使他是在關心你,說出來的話也帶着搓火的味道。
因為太熟了,所以不管對方做了什麼,他們都不會往心裡去,等到再見面時,再大的火氣也消完了,兩人又會重新回到原來的樣子。
這就是他們的相處模式。
昊宇一出門,原本嬉皮笑臉的他迅速變臉,又恢複了以往那副拽得二五八萬的樣子。
其實這點小事并不是非找季未彙報不可,他自己就能解決,完事以後給季未吱一聲就行。
他之所以要來,是聽前台小姐說趙北析朝季未的辦公室去了。
季未因為柳井的離開,本就心煩不已,這會兒要是趙北析再一不小心觸了他的黴頭,那還得了?季未一生氣,不得扒了他一層皮。
何況季未的精神狀态也讓他堪憂,雖然他表面看起來和往常别無二緻,可昊宇就是看得出來,自從柳井一走,季未一直魂不附體,做什麼都提不起興緻來。
他之所以會故意刺激季未,就是想讓他好受一點,别那麼壓抑。
雖然趙北析不是個善茬,目的也不單純,但所有人都知道,此刻還不是對他下手的最佳時機。
他們能做的,隻有等趙北析自己露出獠牙,才能名正言順的鏟除他。
一想到送上門還慘遭拒絕的趙北析,昊宇就忍不住腹诽季未:“閣下的信念感強到讓我這種小人感到欽佩,一個大男人,潔身自好可以理解,幹嘛非得守身如玉?問題是吧,連送上門的都不要,簡直是天理難容!”
“這麼一副好皮囊怎麼就生在你的身上?簡直是暴殄天物!”
然而,昊宇也隻敢在心裡吐槽,并不會當着别人的面說出來。
……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時間,昊宇叫上季未,讓他放下手頭的工作,和自己一起出門吃晚餐。
由于季未還沒下來,他打算先去開車,再去東陸門口接季未。
誰知,他剛到地下停車場,就遇上了趙北析。
趙北析的蘭博基尼此刻就停在昊宇的車對面。
見昊宇上了車,趙北析狡黠一笑,也發動引擎,搶在昊宇面前駛了出去。
由于兩人的車頭是正對着的,昊宇的車後方是一面牆,周圍又停滿了車,無奈之下,昊宇隻得讓趙北析先行。
誰知,趙北析不講武德,僅僅是把車開到路的中央,堵住昊宇的車後,便熄了火,不再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