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應趙銀川的,是季未飽含憤怒的拳頭。
季未捂着頭,毫不留情地又朝趙銀川補了一腳,下手又快又狠,擺明了不想再和他糾纏。
趙銀川被打爽了,也不還手,而是找準機會湊到季未身邊,抱着他又親又咬。
季未徹底被激怒了,一把掐住趙銀川的脖子用力把他抵在牆上,大聲警告道:“你到底有完沒完?!”
趙銀川沒有回答,也沒有反抗,而是雙手環過季未的腰,把他死死抱在懷裡,湊近親了上去。
受到這種羞辱,季未氣得七竅生煙,一巴掌狠狠抽在趙銀川臉上,手上的力氣驟然加重,擺明了要治趙銀川于死地。
然而,盡管知道了季未不會松手,趙銀川依舊不願意放開。
他在賭,賭季未會心軟。
程景一直站在陰影裡觀察這邊的動态,見時機差不多了,這才從陰影裡走出來,喝止道:“白于霖,你在幹什麼?”
聽到程景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趙銀川這才不情不願的放開季未,後退一步,和季未拉開距離:“姑母,你怎麼來了?”
程景淡淡的掃了趙銀川一眼,沒說話。
見程景來了,季未終于松了口氣,倚靠在牆壁上,低着頭,大口大口喘着粗氣,指甲深深陷進皮肉裡,強迫自己清醒。
“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你心裡應該很清楚,就不用我多說了吧!”程景當然看得出來趙銀川垂涎季未已久,也知道要是今天自己不來,季未說不定就真被這個壞種糟蹋了。
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挖來的小美人被那麼多人惦記,程景就火大,恨不得把這些人的眼睛挖出來。
趙銀川低着頭,回應道:“我明白。”
“季未,過來,跟我走。”說完,程景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聽到程景發話,季未忍着頭暈,趕緊跟了上去,生怕晚了一步,程景就走遠了。
……
趙銀川隻是遠遠地看着,什麼也沒做,仿佛早就預料到了這個結果。
“我說了,那是你的事,和我沒關系。”面對曾經這個無話不談的摯友,季未既覺得心累,又覺得心酸。
他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一步走錯了,使得兩人陷入如今這種尴尬境地,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隻好整日裡躲着,能不見就不見。
“你一定要這麼絕情嗎?”
見趙銀川一直不依不饒,季未惱了,說出來的話難免會傷了趙銀川的心,但他現在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不好意思啊,我已經訂婚了,煩請趙公子謹言慎行,别老說這種容易讓人誤會的話,聽着怪膈應人的。”
“當然可以……”趙銀川突然冷笑一聲,冰冷的視線有意無意地在季未大敞着的衣襟裡逡巡,像是要把裡面的風光盡收眼底:“我是不是還要祝你和柳井百年好合?”
季未又不蠢,當然聽得出來趙銀川話裡話外的嘲諷。然而,他也不是什麼善茬,當即就怼了回去:“那就先謝過了。”
趙銀川氣笑了:“這麼多年了,你真是一點沒變。”
季未才懶得和他客氣,朝他擺了擺手,打算進門休息了。
不料,趙銀川突然攔住了他:“你來這裡到底幹什麼?”
“看不出來嗎?”季未抱着手臂,突然痞氣的笑了:“裡面躺着的是我愛人,我找我愛人緩解一下生理需求,有什麼問題嗎?”
“……”
“你他媽什麼意思?”
“不是說了麼,我來找我的愛人發生關系。”
趙銀川終于忍不住了,口不擇言道“那他媽是我弟弟!”
季未波瀾不驚,瞥了他一眼,眼裡寫滿了諷刺:“你是他哥,那我是誰?”
趙銀川怔住了。
季未嗤笑一聲,嘲諷道:“不管是我的愛人,還是我的弟弟,都和你沒有一點關系,希望趙公子能有點自知之明,别有事沒事裡騷擾我們。”
“還有,那些東西我拿走了……留在這裡,我覺得膈應。”
“我要是拒絕呢?”
“由不得你。”
“你非要鬧得那麼難看嗎?”
然而,回應他的,隻有季未的背影。
等季未重新回到柳井的房間的時候,柳井還沒睡着。
聽到門口傳來聲音,柳井一下子就精神了,支起耳朵聽來人的腳步聲。意識到季未已經走近了,他趕緊閉上眼睛,假裝自己已經睡着了。
季未上了床,從後面緊緊抱住柳井,像是要把他融進自己的血肉裡,永遠都不分開。
柳井感覺快要喘不過氣來了,哪裡還顧得上裝睡,突然掙紮起來:“你太沉了,給我起開。”
季未反而把他抱得更緊了。
他在柳井的頭頂落下一吻,聲音清冷卻明顯透出一股疲憊來:“别說話,讓我抱一會兒。”
柳井皺了皺眉:“你抽煙了?”
“嗯。”
“滾回自己家睡去,我不想看見你。”
“我沒有家,那隻是我的房子。”
柳井妥協了。
他艱難地翻了個身,将頭抵在季未的胸口,緩緩吐出一口氣:“早點睡吧,明天我還要去上課!”